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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可以啊！”三堂大殿门口，顾鼐拍了拍宁渊的肩膀，脸上满是赞许之色，“当执事那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受审者能这么硬气的！”

“顾大人说笑了，其实我当时心里也慌得很，完全故作镇定罢了！”宁渊嘿嘿一笑，该装逼的时候自己要装，但该谦虚的时候还是得保持谦虚，尤其一会儿可要面见叶吟霜，即便对方再儒雅，再看起来人畜无害，自己也得把姿态放到最低。

“你就瞎扯吧，是不是装的我还看不出来？”顾鼐白了他一眼，但也并没有刻意去说破，忽然他耳廓一动，急忙低声道，“堂主来了，一会儿见到他你可要放尊重点，千万别把刚才的硬气用在他身上！”

“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宁渊点点头。

说话间，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那位“儒生”已然出现在大殿门口。

他的右手置于身前，左手背在身后，长发与衣袂被风吹起，远远看去竟有几分谪仙之姿。

“拜见堂主！”顾鼐与尹超急忙抱拳行礼，宁渊也紧随其后。

叶吟霜微微一笑，示意三人随他来，旋即四人便来到了一间静谧而又不是幽雅的茶室中。

环顾四周，宁渊看到墙壁上挂着一些画作，有青山亦有江河，有飞鹤亦有游鱼。这些画谈不上有多好，至少宁渊用他极为业余的眼光来看，觉得普普通通，但不知为什么，多看几眼后他却又感觉这些画作中似乎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独特韵味。

“这些可都是堂主闲暇时画的。”顾鼐这会儿正在那里忙着张罗茶水，见宁渊看画，于是抽空说了一句，还不等宁渊说些恭维的话，他已经端着茶盘走到跟前，冲宁渊使了个眼色。

宁渊立刻会意，赶忙接过茶盘走到叶吟霜的软榻前，双膝跪地将茶盘放在茶几上，旋即双手捧起茶盏，恭恭敬敬递了过去：“叶堂主，请用茶！”

叶吟霜微笑着接过抿了一口，便将茶盏复又放回茶盘。看了一眼仍旧跪在身前的宁渊，笑着道：“站起来说话。”

“是！”宁渊赶忙站起身，小心翼翼站在一旁。

此刻的叶吟霜并不是端坐，而是向后斜靠着，可即便是这不怎么正规，甚至若是换成其他人，会显得有些慵懒甚至不雅的坐姿，在叶吟霜身上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自然，非但自然，你甚至还能从中看到一种淡然与优雅。

“从心所欲而不逾矩！”

宁渊的脑海中浮现突然出孔老夫子对自己的这句评价来。

当初孔老夫子“修炼”了七十年才达到这个境界。当然，这方世界的岁数无法与蓝星对应，但至少眼前这位三堂堂主却俨然已经达到了孔老夫子所说的这个境界。

见宁渊在偷偷打量自己，叶吟霜也不介意，而是微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与你心中的印象有些不相符？”

“呃……”眼见心思已被看破，宁渊也不再隐瞒，坦诚道，“实不相瞒，刚才在审判庭，我差点把厉堂主当成是叶堂主您。”

厉风雷，就是那位“钟馗本馗”，离开审判庭后宁渊才想起他的名字。

“是因为听说我当年从血狱走出，觉得我身上无论如何都该有凶煞之气，而不该像如今这样，是么？”叶吟霜笑着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