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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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雄鹿冲来,白铭还站在原地。
卡隆皱着眉,还以为他是吓傻了,刚要下去救他。
白铭却突然往旁边一闪,躲过鹿角,雄鹿直接撞在了他身后粗壮的树干上。
那百年老树晃了一晃,鹿角卡在了树皮里。
白铭趁此机会举起枪,对准了鹿的脑袋。
他学卡隆学的有模有样,架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然而老式霰弹枪的弹道很不好琢磨,明明是瞄准了脑袋,子弹却只是打断了一根鹿角。
这老霰弹枪只有两发子弹,想要换弹怕是来不及了。
失去了一角的鹿挣脱树皮,又一次冲了过来,白铭轻啧了一声,就地翻滚躲过。
“小子,连一只鹿都解决不了,丢不丢人啊?”
卡隆在书上说着风凉话,看样子是在悠哉的望天,其实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白铭。
白铭一直刻意地消耗着鹿的体力,随后抓准时机抡起霰弹枪,当作钢管,和雄鹿硬碰硬,竟然直接将鹿抽翻在了地上。
趁着雄鹿倒地,白铭翻身骑上雄鹿的背部,勒住了和自己腰一样粗的鹿脖,使整个鹿头处于一个后仰的状态。
随后从斗篷下抽出匕首,果断的朝着最脆弱地脖子扎了下去。
匕首在鹿地脖子上绕了一圈,将整个鹿首卸了下来。
卡隆忍不住皱眉。
这样的力量...真的是一个十几岁的青年可以爆发出的吗?
除此自外,那瘦弱的眼神中展现出的冷静也让他十分惊讶。
想象中对于掠夺生命的彷徨和恐惧没有出现在白铭的脸上,有的只有冷漠,以及...
口水。
那只鹿轰然倒下,白铭浑身是血,手中提着鹿首,看向卡隆。
白铭的那些经历已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成熟的烙印,如果真的加以教导的话,他的强大一定会超越阿蛮,甚至自己。
白铭的眼神锋利,透露着坚定,他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卡隆的考题。
而卡隆懒散的从树上跳下来,似乎不是很满意的看着那只鹿残破的身躯,鹿的嘴巴还是一张一合的。
“杀一只鹿还用这么久,而且第二枪空了,看来你也不是很有天赋。”
“想报仇?你还差得远呢。”
卡隆从白铭手中接过霰弹枪,随后将整只鹿抬起来丢到白铭的背上,又把霰弹枪挂在了鹿上。
这只鹿实在是太重了,白铭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双脚分开,才稳住了。
“你自己的猎物,要自己带回去,我回木屋等你。”
说着,卡隆用力的按了一下白铭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再提醒你一下,猎人之所以用枪,是不想让猎物流太多的血,引来危险,同时不想破坏皮毛导致贬值。”
“猎人不是野兽,不能不顾后果的割开猎物的喉管。”
“但既然你已经做了,就为此负责,保护好自己的猎物吧。”
卡隆说完,冲着白铭微微一笑,随后便快步地朝着小屋地方向走去,没多久……他地身影便消失在了灌木之中。
白铭背着巨大的鹿,自然是跟不上卡隆,他拼命的跟着,四周却还是传出了低低的吼叫声。
灌木丛的后面,一双双眼睛逐渐被鹿血的味道吸引,迈着狩猎地步伐逼近。
白铭加快了脚步,而面前却忽然跳出了一只狼,灰色的毛发异常粗糙,脊骨高高的耸立着,看起来已经饿了很久了。
白铭双手抓着背上的鹿,根本腾不出手对付它。
与它僵持了两秒,就有更多的的狼围了上来。
“草……这么多。”
白铭低低的骂了一声,如果他放下身上的这只鹿,他就能轻松的逃出去。
可是……他真的如卡隆所说,连自己的猎物都保不住吗?
白铭瞪着面前拦路的那只狼,干脆地向前冲去。
那狼张开爪子,直接扑了上来,白铭一脚把狼踢到一边。
就在狼想挣扎着站起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哀嚎响起,白铭发现它竟然被捕兽夹困住了!
“是卡隆设置的陷阱!”
白铭开始仔细留意被卡隆布置在地上的陷阱,故意将那些狼引过去,在群狼的哀嚎中,成功的甩开了追击。
“陷阱原来还能这么用...但他就不怕我踩中么?太看得起我了...”
白铭踉踉跄跄的回到小屋的时候,卡隆正站在门口等他。
他把鹿摔在了院子里,坐在地上开始大口的喘着气。
卡隆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随后将自己的胳膊抬了起来,只见胳膊上有许多小小的牙印,小哑还挂在上面。
“行了,你哥哥回来了,你看看……我没把他怎么样,能松口了吗?”
小哑看到白铭,眼中翻起了泪花,她松开咬着卡隆的小嘴,直接朝着白铭扑了过去。
“呼……呼……小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白铭喘着气,伸手摸了一下小哑的的头。
卡隆来到白铭的身边打量了他一番。
“受伤了吗?”
白铭犹豫了一下。
“没有。”
白铭本来觉得,只要他表现的足够出色,卡隆就会另眼相看,就会改变主意教自己战斗的技术。
他用了全力去表现,但若是没有卡隆留下的陷阱,自己或许只有两个结局。
要么被夺走猎物,要么和狼群拼死搏杀。
看来自己的确还太嫩了...
“行,那今天就先到这。”
“白铭,过来看看这种野兽要怎么处理,这些你都是要学的。”
卡隆拖着鹿去了院子外面,又从包袱中拿出了两把猎刀。
“从这里喇一刀,不要太深,然后从这里分开脂肪和皮毛...”
白铭十分敷衍的看着卡隆的演示,卡隆倒是教得十分认真,仿佛乐在其中。
如何剥皮,如何剔骨,哪些内脏可以吃,哪些不行,都分得十分明白。
处理这只鹿足足花费了小半天。
太阳渐渐西下,傍晚得时候,他们终于吃上了鹿肉,只是简单得放了点盐和香料,烤了一下。
三人围着院子里得火堆,火上的鹿肉被烤得滋滋冒油。
小哑盯着这些肉,直流口水,不停的看向白铭。
白铭也只能一次次的解释。
“还不能吃,还没熟。”
卡隆看着她们两个,忽然欣慰的笑了,火光倒映在他的眼底,十分平静温和。
“我记得……上次像这样烤肉吃,还是和阿蛮在一起的时候。”
白铭来了性质,他很想了解阿蛮的过去,他想知道,阿蛮在外面的那些日子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你之前说……你欠阿蛮哥一个大人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白铭的疑问,卡隆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天空。
“我,本来是阿蛮的队长,除我们之外还有几个人,之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误入了一片禁区……”
“你也许没听说过,那片禁区叫做无欲沙丘,在群星教国境内。”
“那个禁区的诅咒十分诡异,会让一切生命逐渐失去欲望,一切欲望!”
“食欲,**,乃至求生欲……人的其他欲望可以被强制施行,但是求生欲一旦失去,人多半就会困死在那片沙丘里,要么饿死,要么自杀……”
“据说那里曾经是绿洲,就是因为诅咒,植物都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最终变成黄沙。”
“想死的念头就好像海上的一个巨浪,挺过去了,风平浪静。可不想活的念头...那就是连绵不断的风暴,放眼望去只有绝望。我也正是那时知道了,比想死更可怕的,是不想活。”
禁区中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诅咒,之前的诡毛荒原也是,那些不断生长的毛发光是想起,就让白铭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