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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平等王有些诧异，随后冷笑道：“这么说，你是放弃了？既然如此，那你便到幽冥地府去吧，你的身体，我收下了。”

比起冯翼的身体，平等王更器重的其实是他的神魂，而冯翼既然不同意与她的交易，那平等王也没必要主动出手相救，因为无论是何种生灵，在死后魂灵都要归于地狱道中，虽说麻烦些，但她依旧有办法将其神魂从幽冥之中打捞而起，纳为己用。

平等王站起身来，似要不再理会冯翼，毕竟一个将死之人，已不值得她关注太多。

不过正当她准备转过身去之时，眼角余光忽地瞥到冯翼的嘴角在微微颤抖，她双眼微眯，低头望去，发现冯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只见大口的血沫不断自冯翼的口中吐出，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自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唯有嘴唇在奋力颤动着，即便如此，少女还是从他的唇形中读出了他要说出的话语。

“...等？”

冯翼似知道平等王听到了自己的话语，嘴角微微咧开，朝她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脸，随后两腿一蹬，死了。

平等王默然，既然这家伙说了个等字，那便等一会，看看他究竟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好了，她背负的是“平等”之名，绝不希望被冯翼这种家伙看成是会趁人之危的角色。

话虽如此，平等王也丝毫不觉得冯翼能施展什么回天之术，因为她已感知到，冯翼的神魂已经离去，况且等待的时间也不会太久，最多是那么一两刻钟罢了。

纵使她是地狱道的大能，终究也只是一道魂体，想要在人间行走，则必须找到一副肉身，而冯翼魂灵已失，在现下已是完全无主之态，若无新的魂体寄生，这具肉身便很快会自根源上开始腐败，到时候就算她想要寄生其中，也是无能为力了。

另一边，程胖子在目睹了冯翼从挣扎到死去的全过程，又确认了其生命力已流失殆尽后，才放心走上前去，在其尸体上搜刮一番，毕竟这小子十分古怪，又是具体修士，想必能再他身上找到不少好东西。

但程胖子搜了半天，只找到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事，这让他有些恼火，破口大骂道：“这小子是个穷鬼，身上竟连个乾坤袋也没有！”

其实，最令程胖子在意的是冯翼先前催使的那把细小飞剑，他出身世家，目光独到，自是一眼看出那支小剑绝非凡品，不过可惜的是二女将这小子诱入幻境之后，那飞剑便与其失了联系，落入了秋湖之中，现在想要再将其寻出，无异于大海捞针。

同冯翼斗了这么一番，程胖子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凭白断去一臂，着实让他气恼不已，他忽然又发现，躺在船板上的这个家伙，嘴角微咧，像是死了还要嘲笑自己，不禁怒火更盛，狠狠向冯翼的尸体踹了一脚，向身后众女吩咐道：“真是晦气！把这家伙丢进湖里喂鱼！”

冯翼的尸体被丢入秋湖之后，程胖子便将那几位女子尽数收回到了画卷之中，流光闪烁，残破的画舫上又只剩下了程胖子一人。

程胖子受伤不轻，玄窍之中灵气亏空，已是极度疲惫，现下急需进行恢复。

他走入破了大洞的船舱之中，盘膝坐下，打算调息打坐恢复损失的灵力，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朝这身前画卷投了过去。

那道画卷凭空悬立，灯光洒在其上，照亮了画卷上的一副副样貌各异、仪态万千的美女像，画卷极长，而其上绘制的美女也有将近百人之多。

唯一让人有些琢磨不透的是，画卷上的大部分美女脸上皆是一片空白，只有卷首处的几名女子绘有五官，若是冯翼看到这副画卷，定能一眼认出画上之人正是方才程胖子唤出的那几个女子，丘意浓和那位宫装贵妇也赫然在列。

而卷上的那两名威风凛凛的女将，其中一位五官已去，似失了神韵，正是被冯翼的业火烧灼殆尽的那一位女将，而另一人面上墨迹模模糊糊，让人看不清楚，也是神力有所损伤的模样。

程胖子看着这两幅女将画像，也是大呼可惜，他手上的这副《众妙群芳谱》乃是家传宝物，上面所绘的每一名女子皆有神力，只有以对应的特殊体质的活人祭之，才可将其唤醒。

他千里迢迢来到这合欢宗的地盘，在倚红阁中流连便半月，便是为了那丘意浓而来，这个倚红阁头牌乃是天香媚体，以她为祭，可以唤醒画中一人。

只是这位画中女子是唤醒了，但在和冯翼的大战过后，他又失去了画中另外一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许花大力气才能修补过来，此事显然是失大于得的，怎能让其不恼？

“可恶的小子！”

想起那被自己丢入湖中的冯翼，程胖子仍是恨得牙痒痒的，一时间竟有些气息不顺，毕竟调息恢复，最重要的是静心，他咬咬牙，强压心中怒意，闭上眼睛，准备继续吸收天地灵力，以此恢复自己的伤势时，耳边却响起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喂，春宫图啊？画得不错，在哪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