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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熏火燎大半天，做熟饭，还得一一盛饭，端饭。

自己还没动筷子呢，苏老爹苏老四他们几个吃饭快的已经吃完了，又开始盛第二碗。

等到她吃的时候要么剩点清汤寡水让人没有想吃的欲望的饭菜，要么因为泡久了而变糊了的面条。

还有，苏老太生过病，吃饭慢，老七年龄小，吃饭除了慢，还会撒得到处都是。

等一大家子吃喝完毕都满足地睡觉游玩消闲去了，她还得洗那一摞碗。为此她抱怨过不止一次，苏老三都宽慰她说再坚持下就好了。

女人伺候男人是这个家，这个村，乃至这整个年代的传统。

她想打破传统，也确实这样做了，却没成功。这事说起来也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上次她回娘家，除了打探到表妹的想法外，还见到了她的发小。发小当时也是回娘家。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又长时间没见，两人叽叽喳喳说了一下午的话，搁以前姑娘时候，说的无非是一些小女儿之间的日常。

可现在嫁为人妇，能聊的话题就多了，上到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妯娌，下到三姑六婆，七舅八姨。

除了吐槽，也有炫耀。

就在李氏吐槽婆家一家子吃饭的事，什么老四老五和驴一样大了，还要嫂子端吃端喝，什么苏老爹爱摆架子，吃完饭也不知道喊一声，直接用咳嗽表示要给自己盛饭了。

“你可真够老实的，他几个儿子都在身边吃饭，你就装作没听到呗。”

“那几个祖宗和木头有啥区别？”李氏按着自己的腰，说道。

“那你家那位呢？他总能体谅你吧。”

“他倒是想帮忙，可老的不让啊，生怕盛一碗饭把自己的儿累死。”李氏叹了口气，“我总算看明白了，女人嫁到婆家始终是外人，除了给人家生儿育女，就是当保姆。”

“只要不挨打不受气，伺候伺候人倒可以忍受。”发小说，“我家那位就跟大爷一样，每天的洗脚水都让我打。关键你还不能说他，一说整个家就着火了，你没见他妈那夜叉样。”

发小边说边学婆婆，逗得李氏哈哈大笑。

“关于你说的端饭问题，我给你支一招。你买上几个大碗，给他们每顿吃两碗的几个用大碗盛饭，这样你也不用一直跑来跑去的了。”

“聪明！你怎么这么聪明呢？”李氏抱住发小就是一顿猛亲。

“行了行了，可别动了我的胎气。”发小笑着推开她，“我也是得到别人的指点，试了下还真灵。不过我公公饭量更大，大碗也要盛两次，不过这已经能让我少跑三四次了。”

“你不是去年刚生了儿子吗？又有了？”

“对啊，趁现在计划生育不紧，赶紧生，我就一俗人，母凭子贵嘛。你也快点生吧。”

这事戳到了李氏的痛楚，她就又鼻一把泪一把地把张氏怎么害她流产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中间各种狠毒的诅咒。

“你这嫂子也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