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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5:善良公羊

作品:《 亡者之路前传黄金之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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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5:thelearnedgoat善良公羊

alex见稻草男孩持刀朝自己扑杀过来,顿时惊慌不已,脱口而出自报家门。虽然我不知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但事已至此,也已无法亡羊补牢。然而结果,俩人听完他自述,却背过身去,言之凿凿地说法国小青年与客户描述不同,并非是他们的目标。

这两个怪人居然作出如此颠覆性的结论,着实让我和范斯大吃一惊,越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甚至就连alex本人都难以置信。这个天大的疑问反倒令他彻底放开,不再一味隐瞒。他抓过自己的背包,在里面倒腾,找出许多证件提给他们,以此来证明自己,就好像生怕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嫌自己的命太长那般。

“这总不会有假吧?我确实就是你在找的人。”他指着自己名姓让拉多克剃刀去看。

“如果你落入‘库里亚人’之手,相信对自己是生是死并无把握吧?而你现在却求着要逮你的人相信,这实在太反常了。”稻草男孩自顾自点起一支烟,问:“既然你是,为什么之前不肯说,足足拖延了一小时?好了,小滑头,一旁待着去吧。”

“与委托人描述不同,虽然是个法文名字,但他并不是法国人,那只是个化名。而且发色也不对,”拉多克剃刀将残留指尖的碎发扬了扬,道:“这不是染的,而是天然金发。”

“你俩个到底什么毛病?这堆人里就他叫alex,其他再没人了。”胖子也是一脸惊诧。

“会不会是你们误解了委托方的意思?从一开始就跟错了人?”我也仰起脸,好奇地注视着善良公羊们,问:“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如果方便的话不妨将来龙去脉说一下。”

“如果不是他,那剩下的便是小姐你了。”拉多克剃刀烦躁地扭了扭脖子,望洞外走去,对同伙道:“我早就说这单子不简单,现在倒好,手上拿了人家热钱,甩又甩不掉,还被‘世界之子’盯上,这里更躲着獍行,真是一团糟。我想独自静静,清醒清醒头脑。”

说着,他长叹一声,背着手绕出洞口,慢慢走远了。如此一来,浅山洞内就只剩下稻草男孩,他此刻也很懊恼,正抱着脑袋坐在一侧努力思索,心思完全不在我们身上。见机会来了,我悄无声息挪到alex身边,用肩头顶了顶他,问为什么刚才自己全招了。

“我原本是有其他打算的,但现在这一番对答,点子全无。”他也是一脸茫然,抱头望着洞壁,道:“不过这么一来,你的处境倒渐渐不妙起来,他们很可能会对你严刑逼供。”

“诶?你究竟在说什么哪,这有我什么事?如果我也算怀疑对象,那失踪的马洛也该一起被算上吧?”我一听急了,按他说过来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自己,不由叫出了口。

“马洛?那是谁?”虽然我竭力压低声调,但还是被默默抽烟的稻草男孩听见了。他转过身来,扫视了我一圈,问:“除了你们三人,还有其他的同伴也在这里?”

“是啊,我们原本一共四人,但在楼上底庭厮打中被铁仙女带走了一个,老马就是失踪的那人。”范斯搓揉了一把肥脸,说:“我们之所以逗留不去,也是为了找到他。”

“这个马洛多大岁数?头发什么颜色?刚才为什么不交代?”他一听还有个失踪的同伙,便命令我们将所有的包都递过去给他察看。很快,稻草男孩便在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背包里找到了马洛腰包包带,他抬眼看了看,便指着带子印有他名字的魔术贴,问:“这是他的东西?人现在在哪?”

“他和我们同岁,都是二十出头,头发是深色的,黑发或深褐。”alex忙接着他的问话,答道:“至于没交代,是你们自己不曾问,我们原先是打算悄悄溜走,去将他找回来。”

“对,老马和他们年岁相仿,现在应该,等等。”范斯顿时明白过来,忙翻出自己那台gps的追踪端,说:“给我一分钟,我看看他现在在哪个位置上。”

稻草男孩并不理会胖子想要做什么,他径直走到我跟前,一把拖起拉到洞外,推在石壁上,显得心事重重。这家伙双眼骨碌碌打转,鼻孔喷出辛辣的烟味,冲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正当我想推开他时,稻草男孩一把握住我的肩头,用蚊虫般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们所谓的老马就是个圈套,实际是想利用我们去将他捞回来。这一点,他们骗不了,你也骗不了我。不过,为保险起见这个人还是得捞,这是起码的程序。”

“然后呢?”我心想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变得聪明起来,既然都已猜到,就说说本意吧。

而这个稻草男孩接下来所说的话,简直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概是这么说的。

“我见过你男性时的背影,剃刀刚才那么说,其实也是我的怀疑。但你给我听好了,一会儿他散步回来,你们就将他往所谓的老马那头去引,你尽量少说话,也别参与。至于你什么时候变回来?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在所有人眼中半天时间恢复不了原样!”

“这?你究竟什么意思?”我还是挣开了他的大手,道:“你这样叮咣五四给我一通洗脑,是希望我永远这个模样?你不是说自己讨厌被人愚弄?这样下去我会有罪恶感的!”

“我也说过,尽管你最终还是会变回来,但现在你的模样,已植入了我的脑海,我铁定会保你出去。因此,假如我们在找的就是你,最后却要将你带给一无所知的客户,我办不到,那样我更会有罪恶感!”他痛苦地搓揉着脸,双眼游离四周,叹道:“我喜欢你。”

不知为什么,听完他这番话,我只感到双颊发烫,不由得自己也恍惚起来。

“你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吗?我是个修士,生活中很难有机会接触到女性。”稻草男孩一把握住我的手,打兜里掏出个银质小酒壶,道:“我也在网上找过人聊过天,但世道太坏人心叵测,见过的女孩都是冲着我薪水高,而且既放荡又歹毒。你或许本质是个男的,但我更愿相信你是女人。你一会儿趁其他人不注意,将这壶东西注入饮料里,其他的就别去管了。”

“我根本就与此无关,不过还是谢谢你替我打点。可是,我明显感觉自己不论体力还是身子,都变得越来越弱,如果真遇上点事,有可能会拖累你们。”我伸手接过小酒壶,顺便替他理理衣襟,问:“你这么做,不是等于在背叛自己的同伴么?我是说万一,万一老马给找回来了,但拉多克剃刀觉察出来不是,硬要将我拉走带去葡萄牙,你要怎么做?”

“放心,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他似乎在心里默默起誓,咬牙切齿地说。

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个不会让它成真是何含义,但那表情令人不寒而栗。我觉得如果到了难以抉择的时刻,这个狂热的人也许会对同伙挥刀相向,真要这样,我可能会内疚一辈子。总体而言,这两个怪人给我的印象分不差,尤其是拉多克剃刀,我觉得他心眼也不坏。出于如此扭曲的一种羁绊与他们搅合在一起,实在是始料未及。我总道古往今来,不论你是英雄还是好汉,大多都折在钱、权、色这三项之中,女人是祸水,谁知男人也能成为祸水。

说话间,我又被他推着回到了洞里。范斯一见到他,便连连摇头,指着自己摆弄的机子说搜不到信号,什么都看不了。稻草男孩轻哼一声,坐回到原处,双眼望着远方,一言不发。而我则按他说的,趁人群不注意,悄无声息地将酒壶内液体倒入每个人的水壶,独独给自己预留出几听啤酒塞回背包。做完这一切,我也选择闭目养神。

约莫一支烟的功夫,拉多克剃刀打附近遛哒回来了,朝他扫了一眼,说给他看看左肩伤势如何。不过稻草男孩摆摆手说无妨,子弹是直接穿肩胛而过,不影响他正常发挥。

“这前面几十米的地方,又被人摆了个默环阵,四周也都是相似的洞窟。这块地域空间不大,但曲折难行,”拉多克剃刀坐到他对面,问:“怎样,你一圈问下来,有什么发现?”

“他们故意隐瞒了一个人,”稻草男孩对终端机努了努嘴,道:“就问出那么多。”

我伸手拽了拽alex的衣角,又松开了力道,这是在告诉他该办正事了,将话题往瘦子身上引,同时又暗示他别说得太明显,一切要自然些。不过,令我沮丧的是,范斯却表现得很业余,可能他救同伴心切,正举着自己的机子和电子表给两人看,嘴里絮絮叨叨。

“那她呢?你觉得就没问题?”拉多克剃刀转过脸看了我一会,对胖子挥挥手让他别激动先坐下,说:“毕竟说的那个人远在天边,不知生死,啥时候捞到也还是个问题,而她却近在眼前。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恢复?”

说着,他转身朝我一步步走来,稻草男孩满头是汗,却又无计可施。恰在此时,alex忽然发问:“你俩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是说绕到北卡山里,我自己也是胡乱开车不知方向。”

“嘿嘿,其实真要说描述,之前我们收到的大概就是你这个长相。但是,直到今天早晨,对方又重新发来讯息,否定了先前的一切,特别说明发色不是淡金。”他摸着剃得遛光的下巴,转过脸去,问:“你在昨晚,有没有收到过一个陌生来电?大概午夜时分。”

“还有这事?”alex努力思索,最终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在底庭与花螳螂的第一次大战期间,为了测试它的弱点,究竟靠听力还是视觉,我们将手表和手机丢在它面前。当时确实有过一通未知来电,但被铁仙女一脚踏烂了。我为什么会记得如此清晰?那是因为我只道是chris打来的,本还想过去抢出来看看。

“那么,我们为何会有你的电话号码?你也仔细想想,你那部手机被接通前就已搜索了很久,那想要找到你们自然也不在话下。”拉多克剃刀得意洋洋地擎着我给他下的毒酒,喝了几口,笑了:“现在这种时代,为讲究效率,我们也得与时俱进,身后当然跟着团队。”

“这不可能,你们是如何找寻我的行踪?”alex皱紧眉头,努力回忆道:“我根本就没有固定路线,想上哪就上哪,而且几乎没有社交圈,问题一定没出在我身上。”

“你仔细想想,都在哪里留下了电话以及住址?”胖子在一旁给他分析谜面,列出诸多假设问:“例如工作场所,好友通话,再来就是社交平台留言板什么的?”

“虽然你不是我们在找的人,但为求保险,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稻草男孩站立起身,也擎起毒酒喝上几口,说:“在委托方确认清楚,无关人等就可以回家了,然后大家将这次不愉快的记忆忘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密西西比之行!”虽然我本该潜身缩影尽量少说话,但一想到他找马德兰这档子烂事,将我牵连进这么深的漩涡,再也忍不下怨气,道:“因你的缘故,将我们所有人都害了!”

“豚鼠德纳迪和恩佐拉的丈夫?”他顾不上我的口吻,窜到跟前,抓着我的手说:“可这就更没理由了,他们都是马德兰的人。是,我是在那里留下了电话号码,但他们又怎可能会与那种听都没听过的‘库里亚人’有联系?最起码豚鼠小时候是见过我的!”

“德纳迪是怎么跟你形容马德兰的?”我眨巴着眼,问:“你再好好想一想!”

alex曾经提起,那个小时候就出现过的豚鼠德纳迪说,他老爸马德兰抛弃老婆亲子,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样另筑爱巢,而是有着无法言明的苦衷。甚至,马德兰希望alex不要再对外人提起有过他这么个老爸,因为知道的人越多对alex而言越不利,而且他自己在行进过程中也会深陷麻烦。说得更直白些,马德兰就是所有麻烦的关键。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既然名字是我,泄露电话的也是我,可这俩怪人冒着风险追踪,结果绕了一大圈却不是在跟我。”他松开了我的手,扭过脸质问善良公羊们说:“我建议你们最好和委托人确认清楚,别是从源头上就找错了人。”

“不会错,否则也不用找去纳什维尔的剧场,和搜一遍你的住所。”拉多克剃刀拔出枪,指着我们,道:“目标的特征有三项,一不是浅金发色;二全身没有刺青;三身高180左右,是正常体型二十出头的浑小子。好了,你们几个小滑头,就别再给老子灌迷魂汤演戏了。”

“你在暗指是她?”alex一把将我拽起身,拿手比划,说:“可她也不够标准啊?”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身子似乎是缩水了,一下子低出去alex不少,好像只够178.不仅如此,全身丧失了之前的气力,整个人变得绵软无力就像大病一场。甚至,最离谱的是,由我视角看向自己腰腿和胸部,已完完全全成了个女人!这在之前是没有过的。

“对,毫不掩饰地说,她目前就是最大的嫌疑,”他继续拿枪逼视着人群,道:“穿上高跟鞋应该差不多身高,我还是见过其疾走的背影,应该符合描述里的全部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