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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有旧仇了。

人立而起的黑熊重新趴了回去，只觉一阵头昏脑涨，仿佛以往无所不利的咆哮道法反作用在了自己身上，黑红色的眼中均出现一丝迟疑。

不应该啊，这狐妖刚经天劫，就算没死也应该实力大损，怎么可能对自己专攻神魂的咆哮神通无动于衷。

苏易见这黑瞎子嚎了一嗓子后便再无动静，心想这难道是什么特殊的兽类方言，思索片刻后尝试性开口：

“嘤嘤嘤。”

（我可以给你们修行法门。）

妖与妖的交流间声音只是媒介，语义的传递依靠的是附着在声音中的神念。

但苏易的这番话语显然被黑熊精当成了示弱，浑浊的黑红眼中迟疑消退，化作了纯粹的暴虐。

“吼！”

（吃了你！）

冲锋而来的两只巨熊如两堵不断扩大的黑墙，速度奇快，还没等苏易反应过来之时便推进到了他的面前。

偌大的熊掌带着寒芒在眼中不断扩大，苏易在心中哀叹一声，随意用尾巴扫了过去权当抵抗，缓缓闭上双眼做好了不知道有没有的下一场穿越的准备。

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也没有天旋地转的腾空感。

有的只是一声痛苦万分的咆哮。

苏易诧异地睁开双眼，只看见黑熊挥扇而来的熊掌血肉模糊，发生了不正常的弯曲，隐约间更有森森的白骨穿透皮肉而出。

我草，我这么厉害？

修长的尾巴轻轻晃了晃，苏易看向了眼中已然露出几分恐惧的黑熊，后腿微微发力。

“啪！”

身形如电，一根修长的白尾如匹练般甩在了黑熊胸口，发出沉闷的微弱声响。

苏易和黑熊同时一愣。

不能说毫发无伤。

几根白毛狐毛在银色月光下悠悠而落。

“吼！”

另一只完好无损熊掌所洒落的阴影立刻将愣神中的苏易覆盖。

巨响之后又是一道痛苦的咆哮，不明所以的苏易看着黑熊同样变得血肉模糊的另一只熊掌，心中隐约升起一丝明悟。

难道说......

精怪天生地长，妖族在开智又或渡劫后会自获得一项天赋神通。

前身虽死，自己却借体重生，莫非卡了这天道的判定渡劫成功与否的bug？

“嘤嘤嘤。”

（打狐都没有力气，还说是黑社...熊精。）

剧痛和源自血脉的暴虐冲刷着黑熊精原本便不算稳定的神智，苏易轻描淡写的讽刺宛如一根轻悠悠的稻草，彻底压垮了黑熊精的仅存理智。

原本心生退意的黑熊双目赤红，再次人立而起仰天咆哮。

一柄缠绕着烟霭云雾的长剑自黑熊口中脱口而出，森森剑气将散舞在空中的草叶齐齐斩断，在地面之上留下深深裂痕。

随后飞剑微微一颤，似与银白月光相融，瞬息间便化作苏易眼中一点扩大到极致的白芒。

鲜血四溅，皮肉与白骨在飞剑下一视同仁，生命在灰白与鲜红的四溅中提前走到了终点。

直愣愣看着少了半截脑袋的黑熊，其庞大的躯体在苏易尾巴的轻推下如肉墙般轰然倒塌。

失去主人操控的飞剑斜斜插在染血的黑土之上，如玉剑身之上映照出一只眼睛瞪得浑圆的雪白小狐。

苏易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谐音冷笑话。

“难不成，我是一只反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