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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易不是很清楚修士宗门内，对修道天才的定义。

但他发自内心地认为，秦艽值得称得一声天才。

就算不用这能够耗尽灵石内全部灵气的资质青光来判定。

单以秦艽以一介两袖清风的散修身份来说。

他能一边犯着滔天的杀孽，诸难缠身，还能一边苦修至筑基圆满，只差一步便可窥探金丹妙境。

更别提秦艽的修行之路在开局时，还曾被拔苗助长，强行透支过潜力。

可惜他在一开始就被忽悠瘸了。

路是错的，而且现在还意识到了自己的路是错的。

“啧啧，我其实还真有些怕你是个普信修，来一手‘所见皆妄，唯我独真’呢。”

“道心蒙尘，道心有损，道心破碎。”

“秦艽这道心应该已经碎成了渣，道基都不稳了。”

看着面前气息薄弱宛如在弥留之际，怔怔跪倒在高台上的秦艽，苏易略有感慨。

嘴遁在这个世界还真能杀人。

可惜自己没能在前世的互联网上，练成绝世杠精再穿越。

忽然间，冥冥之中的一抹玄妙之感再次于心头弥漫，苏易抬头望向天边滚滚劫云，面色多了几分古怪。

我这还没杀人呢，怎么功德先给我加上了。

难道把修士搞破防，天道也会有嘉奖？

“苏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干涩嘶哑的声音在集市高台上响起，秦艽的语气中带着心死般的落寞：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那样太简单了。”

“你之前说的终极侮辱，是什么？”

苏易低下头，看着秦艽那张苍老的面孔，沉吟片刻：

“你有道侣吗？”

秦艽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我...自从踏上修行之路后，便一直专心走在不自知的屠戮苍生之路。”

“以前好像是有过一个凡人发妻，但她应该早就死在饶河村了。”

是异性恋就好。

这所谓的“终极侮辱”，只是苏易在曹府地窖中给自己壮声势时，随口抄的前世漫画里的刑罚。

但在这个修仙世界里，这种侮辱方式的杀伤力，估计并不会比损坏修士道心那么强。

“仙师，他又失败了。”

不远处，梁大虎拖着一具焦黑的人躯走了过来。

苏易掏出玉瓶，随手洒下其中的鲜血将烧成焦炭蒲大和再次治愈。

须臾。

缓缓睁眼，蒲大和脸上的悟彻和宁静逐渐消退，一抹空虚和惘然在心中油然而生。

旋即，所有的空虚与惘然愈发浓郁，在他的脸上逐渐混杂成了一抹癫狂。

“仙师！仙师！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

“求您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蒲大和扑向苏易，但旋即被莫名斥力弹飞。

而在高台地面上滚了几圈后，疼痛并未使蒲大和清醒过来，

他的一双三角眼在左右扫视后，竟起身冲向了歪头傻笑的梁大虎。

“求您了仙师，求您再给我施一次法吧！”

但蒲大和还未走上几步，便双眼一翻身形倾倒，当即晕厥在地。

秦艽缓缓收回手，脸上落寞和负疚更深，气息再次萎靡了少许。

“是我的错。”

苏易轻轻叹气，旋即上前几步，音道神通加持的声音再次传遍全城：

“诸位饶城的乡亲父老，眼见为实。”

“你们现在应该明白只需要滴血，便可测出自己是否有仙缘。”

“不必像他这样既受了苦，还失了神志。”

骚乱与喧哗再起，忽有几道身影在人群飞身而出，站在了高台之上：

“我等不信！”

“什么资质之光，定是你这宗门邪修暗中使了些小手段！”

“秦道友，不要被这邪修骗了吔......”

好家伙，你们老板都投降了，小兵还在这死撑着。

眉头一挑，苏易现在已经懒得再多费口舌。

杀心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