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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下去吧！”

颌下胡须雪白，精神抖擞，脸颊遍布皱纹的裴矩，望着白纸上的十五惊惶，目光着重落在第六惊惶：‘邪王’石之轩之上，眼中涌起复杂情感，摆了摆手，命身边侍候的下人尽数退下。

“是，家主。”

“邪王石之轩？邪王石之轩？石之轩！”

将其他人赶走后，裴矩那对黑亮莹润的眼眸，射出凶残霸道的目光，整个人的气息随之大变，自一个温文尔雅，看透世事的智者，摇身一变为凶狠霸道，杀人无算的魔君，呢喃着‘第六惊惶·邪王石之轩’之名。

“裴矩，还是石之轩？”

反复呢喃了三遍后，裴矩眼中的凶残内敛，一股落寞忧郁的气质自身体内涌出，喃喃自语道。

…………

大行宫。

咣当！

英武强健，正值盛年的大隋天子杨广，身着漆黑龙袍，头戴十二串珠毓组成的帝冠。纵然天下皆反，仍有未散的帝王之气萦绕于体，使周围之人莫敢直视。当宇文成都将大兴东门发生的事送入宫中后，半月前甫在宫中遭遇刺杀，本就心情不佳的杨广，出离了愤怒，将摆在龙案上，一枚以整块美玉雕琢而成的玉石貔貅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皇上息怒。”

面对盛怒的杨广，上至侍奉杨坚、杨广父子两代的宦官总管：韦怜香，下至普通的宫娥、太监，莫不噤若寒蝉，齐刷刷的跪伏在地，异口同声道。

“一个小毛孩，也敢在朕的城墙上刻字，十五惊惶榜？”

盛怒的杨广，看都不看众人一眼，拿起宇文成都派人送来的十五惊惶榜，愤怒咆哮道。

“这卷惊惶榜上，除了和氏璧之外，其他尽是草莽之物。罗列的几个人，更都是江湖上的莽夫，竟没有朕。难道，朕还不够让人‘惊惶’色变吗？只要朕一道圣旨，便可改写无数人的命运，朕麾下坐拥百万大军，纵使傅采林、毕玄之辈武功再强，也伤不到朕一根汗毛！”

【皇上，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也就是说，比起王昊在大兴城墙上刻字的举止，你更愤怒的，是他没有在惊惶榜上加你的名字！】

【昏君！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

杨广的怒吼咆哮，回荡在金碧辉煌，名副其实镶金嵌玉的大殿内，骇得韦怜香等人垂落头颅，唯恐成为盛怒的杨广之出气筒。然而，比起杨广近在眼前的怒火，韦公公等机灵之辈，敏锐抓住杨广言语中的重点。

刹那间，心头升起错综复杂的情感，许多人下意识的嘴角抽动，纵使极力压制，眼底仍有不屑、鄙夷等情感浮起。

“传朕旨意。”

徒劳的发怒片刻，杨广似总算回过神来，做出决断。

“通缉小贼王昊，杀死小贼王昊之人，赏金万两；活捉小贼王昊者，赏赐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