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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看着在柱间的治疗下，开始渐渐有了生命气息的郑弘，轻叹了一口气，仰面躺倒在了被大雨浸湿的大地上。

“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去问你了，但是碍于当时的木叶刚刚兴起，我也就没有去问过，后来，便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斑缓缓眯起了双眼，伸手探向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但能被攥在手心的，也只有仿佛无穷无尽的雨水罢了。

“什么事情？”柱间没有回头，但脸色却肉眼可见的冷峻了下来，仿佛已经知道了斑到底要问什么问题。

“连伤重到这种程度的人都能救活，这也就意味着，当年那一战中……”斑闭上了眼睛，抬起的手也随之放了下来，砸在了泥水之中。

“你是能救活泉奈的，对吗？”

在这句话问出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就连天空中的雨丝，也仿佛变得缓慢，像是春天的柳絮一般，恼人，但却有着某种极古怪的氛围感。

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是早就知道了斑会问出什么问题一般，千手柱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沉声回答道：“是的。”

“也就是说，就算是你我二人，也无法每时每刻都理解彼此的心声啊。”

随手从地上掐起一片草叶，斑将草叶的中间掏空，单手捻着，放在了自己的眼前，透过那片草叶，看向无尽深远的天空。

“只隔着一片草叶，又能看到多少东西呢？真正的梦想？我们最初的梦想，只是为了结束战争啊。”

看着脆弱的草叶被雨打碎，斑咂了咂嘴，有些遗憾地看着手指间的残叶，

“其实，那个时候，如果你救活了泉奈，我会同意在那个时候和你的千手一族和谈的……”

“毕竟，我们之间的战争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我已经累了，就此和谈，又有何不可呢？”

“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幼稚的，以为只要我率先放下仇恨，宇智波一族的族人也会选择放下仇恨，让忍界变得和平。”

“可是我错了，在泉奈死后，那种无与伦比的仇恨吞噬了我，我突然理解了那些不愿意和谈的族人。”

“想要保护什么就会失去什么……不管对方是谁，朋友，兄弟，甚至是我的后代，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想要与造成这一切的人或事物和解，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宇智波一族最后的投降，也只是因为无法再继续承受战争所带来的伤亡罢了，这不是真正的和平，只是实力失衡状态下的伪和平罢了。”

“你的忍村也是，用一村一国的形式，让大家相互理解相互帮助，这是行不通的，我曾经所秉持的统一忍界的王道也是。”

斑的目光缓缓转向柱间的背影，晒然一笑。

“能够被继承下去的精神，只有憎恨而已。无论是忍村内部，还是忍村与忍村之间，甚至是我设想中大一统的忍界国度，都无法避免这一点。”

“这世上的事并非皆能如你我所愿，我活得越久……看得就越清，现实其实就是无奈，痛苦和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