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只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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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被老爷子一句话惊在当场,差点给噎住。
“您说什么?结婚?我......们?”他缓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说出几个字。
他端着碗,一手举着筷子,张大了嘴巴,呆滞的望着陈兴华,模样甚是滑稽。
老爷子有些不悦,看着陈晨一副吓傻了的样子,脸色顿时有些阴沉了下来。
许久,老爷子缓缓叹了口气,神态颇有些疲惫的开口道:“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会满地跑了,虽然你父亲不在了,但是你爷爷我还没死,我总得张罗着你成家立业,不然等我百年之后,到了下面怎么向他交代?”
“我没几年活头了,别的事我也操心不了太多,只是这件事,我不办完,死了也无法安心,我不能让你父亲在下面,还要为他儿子的事担心,当年我送走了他,我就得替他把他的责任完成。”
当年发生的意外,导致陈晨的父亲离世,多年来就像是扎在老爷子心里的一根刺,让他无法释怀。
说到动情处,老爷子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一双深深凹进眼窝的双目泛着通红,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众人皆是沉默,李清婉更是伤感的倚靠在温妈妈的肩膀上,脸上滑落下两行清泪,默默哭泣。
陈晨放下碗筷,沉默的低着头,半晌,才缓缓抬起头来,轻声的安慰着老爷子:“爷爷,您别多想,当年的事不能怪您,我想父亲也不希望你为了这件事自责,过去这么多年了,您该放下了。”
老爷子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严肃的望着陈晨,认真的说道:“晨儿,你阅历浅,很多事你还没有经历过,所以你体会不到。”
“人这一生呐,会有很多东西从你的生命中经过,名利啊,财富啊,事业啊,你可能会有很多的机会去追逐他们,但是这些东西,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呐,是感情,是可以陪伴你的内心的人。”
“我这一辈子,起起伏伏,年轻时上过战场,真刀真枪打过仗。后来退伍了,我不顾你奶奶的反对,执意下海经商,也是大起大落,历经波折,总算是有了如今的规模。”
“可是,这些事情现在对我来说,就像是过眼云烟一般,不值一提。我这辈子记得最深的两件事,便是你奶奶和你父亲离开的时候,那幅画面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提醒我这辈子错过的最珍贵的东西,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老爷子慈爱的望着陈晨,恍惚中像是见着了儿子的影子,他伸手一只形如枯槁的手掌,轻轻的在陈晨脸上抚摸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道:“晨儿,你要好好把握住你身边该去珍惜的人,你得明白,没有什么东西能陪你一辈子,但是会有人,愿意让你去陪伴一辈子,你懂吗?”
陈晨面露感伤的低着头,其实对于这一刻他已经早就做过心理准备,毕竟就算这里的世界线没有改变,这件事也一直是老爷子最深的执念,在原主的经历中,老爷子临终前唯一的心愿,便是要亲眼看到陈晨结婚,而温柔基本上已经是他钦定的孙媳妇了,所以老爷子今天说的话,虽然提前了一些,但是他并不意外。
让陈晨无法理解的是,这里发生的事对于他的触动越来越大了,仿佛他本该就是这个“陈晨”,最开始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抱着一种游戏人生的心态,去对待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可是渐渐的,不知不觉中就有些变味儿了,无论是对爷爷、对母亲,以及对温柔,自己内心中好像莫名的多出了一股情愫,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无法割舍。
有人伤感,有人怜悯,有人感慨,同时,也有人使坏。
“小晨啊,我听说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好像都有好些年了吧,既然爷爷这么为你着急,你就抽空带回来给他老人家看看,也算是你给老爷子尽一份孝心了,你说是不是?”陈建国突兀的开口,阴阳怪气的嗓音让陈晨感到十分不适。
“哎呀,爹,你记错了,大哥好像刚跟前嫂子分手了,真是可惜。”陈晚不忘在旁边帮腔,同时也是想揭开陈晨的伤疤,让他难堪。
“什么?”同时几道惊讶的声音响起。
“晨儿,这是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温和的李清婉竟然微微有些发怒,在这样的场合,当着亲家的面,陈晨被人给揭了底,而且自己事先完全不知情,这让她怎么不生气?
陈兴华也严肃的望着陈晨,一字一句的开口问道:“晨儿,你弟弟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我确实谈过女朋友,也确实刚刚分手。”陈晨点点头,平静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