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格罗迪二世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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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迈尔斯抿了抿嘴,“可别哭丧着脸,德里克,你原来不会这样的,别让我觉得你老了。”
“对了。”迈尔斯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戏谑的表情,对着德里克说:“你那个小孙子干嘛去了,我在歌剧院的探子说他自从被刺杀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白玫瑰剧院,那只小天鹅还问过一次呢。”
“佛丁出海了,他自从刺杀之后老实了许多。”
迈尔斯摇了摇头,惋惜道:“可惜他并没有成为使徒的天赋啊,原本你的悲悯冠冕是想传给克利斯或者佛丁的吧。”
德里克没有回答迈尔斯的问题,转而问道:“斯科特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家里很干净。”子爵说道。
德里克眯了眯眼,撇过头看了迈尔斯一眼,在得到确认的眼神之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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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很干净,是说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斯科特是庄园的几个园卫之一,干这行有大几年时间了,平时算的上是很会看眼色的小子,可能莫名其妙的成了替罪羊,全家还被杀光。
——虽然是不是替罪羊还不清楚。
“德里克。”迈尔斯似乎讲完斯科特响起了什么,“你听说过猎户与猪狗的故事吗?”
德里克摇了摇头,看表情迈尔斯似乎要讲一个布里科夫家喻户晓的故事,但他这个外来户明显未曾听闻。
迈尔斯双手后背,娓娓道来:“从前村中有一个叫科尔的家伙,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小子,喜欢用石子打鸟,也喜欢站在街边看隔壁夫人晾衣服时露出来的白花花的大腿,他没什么钱,最后仅凭一手投掷石子的手艺勉强生活,后来有一把年纪的他卖了一窝黑猪的崽子娶了一个妓女,两个人带着院里的狗和猪,就那么生活着。”
“可过了些年封山之后,家里实在是没有粮食了,科尔饿的连树皮都吃,最后没有办法,他决定杀掉什么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你猜猜科尔杀了什么?”
德里克抿了抿嘴,他知道迈尔斯想说什么了。
“他杀了那个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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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德里克。”
迈尔斯笑了起来,脸上被褶子堆满,他咧咧嘴:“斯科特只是那个无关紧要的妓女,因为妓女在法律中是无法生育的,而剩下的猪狗都会在来年给他带来丰收!”
“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棒?德里克。”他问道。
德里克叹了口气,默默念叨着贝克与芮尔的名字,他与迈尔斯告辞,一路沉默走出了子爵府的大门。
德里克走出格栅门,一步踏出,滚滚迷雾席卷而上,一团凝实的黑云不停地鼓胀翻腾,将他的身体托起高高飞上了天空。
迈尔斯通过窗户看着德里克腾飞而去的身影,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隐藏极深的贪婪之色。
他穿上鞋子走出这座塔状建筑的门口,迈过长长的石子路,走进了子爵府的主楼。
高耸的塔尖一排排的竖立在楼顶,建筑的拱门足足有四米高,这说明这座建筑拥有一个巨型的宴会厅,可奇怪的是迈尔斯很少邀请城中的名流和贵族一同聚会,他最大的爱好除了敛财就是喝酒。
城中传闻迈尔斯和他的夫人非常恩爱,只不过城主夫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抛头露面过了,年过四十的迈尔斯子爵与夫人也没有孕育后代,两人就这样生活着。
迈尔斯推开大门,一名面色苍白的长者马上走上前来,他紧紧的低着额头,把眼睛深深埋在眼眶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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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我的东西到了吗?”
“大人!”
名为威尔的老者双腿开始剧烈颤抖,当即跪倒在地,双臂紧紧的贴近地面,连同面目一起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城中最新一批的魔兽幼体不知被谁抢购了三只,这次仅仅只买到了两只。”
威尔颤颤巍巍的说着,嘴中的唾液不受控制的滴落在黑纹地毯之上。
迈尔斯笑了笑,蹲下身拍了拍老者的脸。
威尔抬起头,紧接着他便被一股巨力捏住脖子举到了半空之中,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那只阻止他呼吸的罪魁祸首,但无济于事,很快他便晕了过去。
迈尔斯嘴角咧出一丝弧度,眼睛紧紧地眯成一条缝,他挥挥手招来门外的卫兵。
“威尔累了,你扶他去地下室休息休息吧。”
迈尔斯扭了扭脖子,进入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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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耳中那令他战栗不已的声音由近至远,愈发空灵。
“再换一条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