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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麒闻言，心中苦涩。

他表哥不信玄学，且对命理之说不屑一顾，他是知晓的，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选择了隐瞒自己想要住在表哥那里的真正原因。

但顾慎之可不是能被人忽悠过去的主儿，他原则性很强，即便是有血缘关系，但没有让他满意的回答，打定的主意也不会轻易改变。

项少麒觉得自己能对顾慎之说出自己撞鬼了的这件事，已经拼起了莫大的勇气，没被表哥现场表演大义灭亲就很不错了，如果再详细说下去，说不定现在他就能被赶下车。

可如果不实话实说，他还能怎么办？

项少麒或许面对着自己父母，都有胆子睁着眼睛说瞎话，可面对着仅比自己大了六岁的表哥，却会怂的跟只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老板，打扰一下。”

小王的声音适时响起，给了项少麒组织语言的时间，“老板，车子不能一直停在这里。”

“开车吧，往我那儿走。”

顾慎之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项少麒，你的那套房子跟我住的地方在一个方向，如果你没有正当理由，等到了你住的小区时，你还是下车吧！”

“表哥……”

“我已经为你收拾了烂摊子，你身为一个成年人，我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了，不要得寸进尺。”

项少麒：“……”

随着车子慢慢发动，驶出市局交通事故处理中心的区域，开入主干道后，斟酌了好一会儿的项少麒，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给顾慎之。

在他表哥面前还藏着掖着不老实，他能骗过别人，却瞒不过顾慎之。

“表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项少麒将自己开车时猛然间出现幻象，路没了，而后又在洗手间看到那个鬼脸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表哥，你相信我，那不是我的幻觉，是真实发生的。否则，就那条路，我不知走了多少回，而且还那么宽敞，就算我闭着眼睛开车，也不会撞到树上的！”

“闭着眼睛开车……能的你！”顾慎之闻言，忍不住冷嗤一声。

“我、我只是打个比喻。”项少麒面色涨得通红，“还有啊表哥，当时交警大哥们也不信我，先是以为我酒驾，又当我吸食了那些害人玩意儿啥的，可结果不也是我老实的很？就在二坏路那边的公厕里，我看到了一个女鬼，如果说眼睛或许会骗人，可感觉总不会骗人，当时我都快跑出厕所了，可结果就在大门那儿，我像是被那鬼东西给定身了一样，动都动不了，身上感受到的那股阴冷的感觉，我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说的跟真事一样。”顾慎之冷笑一声，“如果真有鬼害你，你在那个洗手间的时候就已经遭遇不测，现在又可能全须全尾的等我来接？”

“表哥，我也很希望这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毕竟神经病总比真被鬼缠上要好得多，可问题在于，这些都是我真实的切身经历，而且，我有证据！”

在决定向顾慎之坦白一切时，项少麒就做好了被他表哥冷嘲热讽的心理准备，在说到这里时，他将一直攥在手里，几乎都被掌心中的冷汗浸湿的符纸亮了出来：“表哥，这张符在我出车祸的时候救了我一命，在我快被那个女鬼抓住的时候，也是它救了我。”

符？

顾慎之眉心扭成一团。

“我没说谎，这张符我刚收到的时候，是完好的，可就在那些怪事发生时，它就发烫了，而且你看，现在它是不是跟被烧过的一样？”项少麒的语速变得越来越快，“表哥，这张符全程在我手里，没有被其他人接触过，如果不是它起了作用，那怎么解释它好端端的自燃？”

出车祸时自燃？！

顾慎之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在听到项少麒这样说时，他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天许家买通陈鹏害他的这件事。

那时，池瑾给他的那张后面有鬼画符的手写名片，也是在车祸发生的那一瞬，出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