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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总归部落现在已经不单一指着一个食物来源了,狩猎队这边只要不是彻底断粮的话就都不算大事。
捕捉到的东西合不合心也无所谓,只要块头别太小,能提供足够大小的皮子就可以了。
白藜、白和火三个人始终坚持让狩猎队继续狩猎的几大主要原因是,一方面现在鱼这么好抓,是因为以前没人抓过,所以这些鱼都凶,不知道躲着人。
抓上一段时间以后且不说繁衍期过后这些鱼会不会再聚集如此密度,单说过一段时间以后,这些鱼恐怕就无法被如此简陋的工具与方法捕捉了,所以称不上长久之计。
另一方面就是鱼是无法提供皮毛和鞣制皮毛的材料的,没有这些皮毛冬天是很难熬过去的。还有就是动物体内的骨骼也是部落制作工具的主要原料来源之一,这些都是真正赖以生存无法被舍弃的。
这样一来,狩猎队的工作自然依旧无可替代。
不过,在拥有全新食物来源的情况下,狩猎队的压力确实不像曾经那么大了。
至少冬天的食物储备已经是有保障的了,狩猎队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比如在特殊情况下放弃猎物,优先确保自身不出现伤亡。
这对于部落的人口数目保障相当有利。
锅里咕嘟咕嘟的卷着水泡,肉已经熟透了,趁着现在还嫩,白藜赶紧夹了几块放进碗里。
久违的有种吃火锅的感觉。
大约是久违吧,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自己吃火锅的印象,关于自身的经历她实在是毫无头绪。
雪对于煮制的食物格外喜欢,在海边的时候就是,后来回了部落,没有了锅,大家又重新开始吃烤肉,他也没吭过声,显得对这种食物上的转变接受良好。
现在又有了锅,他对于煮制食物的偏好才一下子又重新暴露了出来。
白藜又给自己盛了碗汤,她的碗底撒了一层薄盐和一把香葱,热汤一冲香味一下子就激出来了。
兽人似乎不能吃太多的盐,在海边的时候就有过因为白藜做饭的时候加盐加太多,导致雪的头发,耳朵,还有尾巴上的毛毛疯狂往下掉,掉到差点斑秃的情况出现。
所以后来在做饭白藜就再也不敢把盐往大锅里加了,她实在是害怕给雪吃出个三长两短来。
小香葱也是雪不能接受的,或者说赤那部落的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白藜碗里的小葱是她从海边带回来的,走之前她把种在房屋附近的小葱全给连根拔了出来,用厚实的青苔小心的把根包上,塞在背包里一路给带着。
这些小葱也不知道是生命力过于顽强还是因为有着白藜通过水系异能充足供水的关系,一路折折腾腾到了部落,竟然也没死几颗。
被她给种在了部落附***日里吃肉的时候薅上一点儿解腻,算是味蕾难得的调剂了。
她也分享过几次,但部落里的其它人都有些无法接受这个味道。
或者说兽人们,至少赤那部落的兽人们是完全无法接受这种味道特别重的植物的。
他们的味蕾构造似乎与人类不尽相同,赤那部落的兽人们对酸味非常敏感,也非常反感,同时不喜欢异味过重的东西,大量进食肉类不会感觉到腻口,喜欢甜味儿,对咸味接受良好,甚至能接受一些连白藜都觉得咸的食物,但稍微吃多一点就会掉毛。
白藜估计自己印象中的很多植物类的香料都是赤那部落的这些兽人们所无法接受的,他们似乎并不是讨厌植物,而是讨厌所有带有特殊香味、涩口的生味和酸味苦味的植物。
这些就足以排除掉大多数的植物了,也难怪他们对于植物性食物如此的不喜。
但木薯应该是个例外,白藜以前也没吃过这东西,这次吃到嘴里除了汤里的咸味以外,基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只有散散糯糯的口感和一点淀粉带来的香味。
按理说其实不该是这样的,至少在白藜的理论记忆中这东西多少应该有点淡淡的苦味,但实际上吃在嘴里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品种的关系。
她觉得这种没有什么味道的植物兽人应该是可以接受的,于是夹了两块给雪,“你尝尝这个,我觉得这个你应该能接受。”
白藜知道如果没人催他的的话,雪就是饿着,只要没饿到快死,就不会主动吃这些东西的,连部落配发强制要求食用的植物它都吃的拖拖拉拉,这种私下加餐更是要他的命。
雪果然表现出了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架势,但东西已经夹到碗里,旁边还有人看着,他还是迫不得已皱着眉把筷子伸向了碗里的木薯块。
木薯块被炖的时间有些久了,一筷子戳上去立刻松松的碎掉了,雪从来没见过这种质地的植物,一时还有些手足无措,伸筷子想去捞掉进汤里的碎块,反而把它们夹得更碎了。
让他这么夹几筷子,粉糯的木薯一碎再碎,好好的一碗肉汤马上变成了淀粉汤,浓稠度都上了几个档次。
看的白藜都怀疑他是不是因为不想吃,所以故意搞这一出,“你倒是轻点呀,你都知道这东西一夹就碎,你还使劲夹,那夹的上来才怪。”
雪抬眼看了一眼她,白藜第一次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委屈的味道,带着满脸的不情不愿,雪还是小心的夹起了这一块儿两指宽的木薯,用一种慷慨就义的表情把它塞进了嘴里。
虽然刚才被他故意搞的那一套弄得有点生气,但看了他现在的表情白藜反而觉得有点好笑起来。
因为生理上的差距,白藜实在无法想象这些植物在他们口中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但这副架势让她想起了中药,虽然她没有引用过的相关记忆,可其声名赫赫她还是印象深刻的。
如果把雪的行为带入到被强迫喝中药的话,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了。
雪把东西放在嘴里后,意外的发现这东西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甚至可以说是推翻了他对植物的一贯感受。
虽然称不上有多美味,但至少并不难吃。
吃在嘴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很扎实的香气,除此之外倒没有别的味道,咬开了沙沙的有点噎人,不过和着肉汤一起吃倒也还好。
这东西和什么一起吃就是什么味儿的,和肉放在一起吃,倒真让人生不出什么抗拒之心,白藜说的没错,是难得的让偏肉食性兽人可以接受的食物。
不过他没见过这东西,也不知道白藜是从哪里找来的。
和白藜的猜想差不多,兽人的味蕾和人类的有一定的区别,不同食性的兽人味蕾也有区别。
像赤那部落里面的这种偏肉食性兽人在他们的味蕾中没有酸这个概念,酸味在他们口中尝起来是一种泛着涩味与微苦的辛辣味道,苦味在他们嘴里体现出的效果是超级加倍,虽然喜欢甜味,可对甜味却并不算敏感,植物特有的那种生涩味道,吃在嘴里也是一种合着苦味的奇异臭味。
所以也怪不得他们不喜欢食用植物,在他们口中,这些食物确实是难吃的难以用食物来形容,吃这些东西真的完全是为了活着而已。
能找到一个他们能接受的植物,可以说是非常难得了,雪自己都感到十分意外,白藜说她觉得这东西是他们能接受的的时候,雪还觉得她是以己度人——不同受人的味蕾不同在这个世界是常识一样的存在,所以他认为白藜只是因为自己觉得好吃,就认为他们能接受这种味道。
雪知道白藜不是一个自大妄加揣测的人,但生理上的差距实在影响人的思想方式,这是一种很容易犯的错误。
在每年的集会上,无数次被其他种族的兽人推荐过完全不需要的东西的雪深有体会。
不过说起来,雪真的还挺好奇的,“这是什么?我今天好像没见过你出去采摘过什么植物吧?”
白藜看了他一眼,想起来他好像确实没怎么参与过木薯的加工过程,解释道:“十多天前的事了,是你第一次带我去河边的时候我拔的那些。还记得吗?那些长得像木头一样的植物茎块。”
那东西……雪是相当的有印象。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东西有毒,曾经吃死过部落里的人,所以对于白藜曾经采集过这东西的印象格外深刻。
……
一时之间雪拿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往下吃。
他相信白藜不会害他,她不可能主动给他吃有毒的东西,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何况这一锅汤她自己也吃了,但同时他也相信先祖们传下来的警告。
先辈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指着一株无毒的植物说这东西吃死了部落里的人后辈们都不能再吃。
双方都不可能害他,可现在信息产生冲突,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在雪年轻的兽人生涯中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
雪这么突然一僵,白藜哪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她也没有架着他看他紧张的恶趣味,赶紧解释道:“放心吃吧,这东西我处理过了,它的毒性主要在外皮,把皮削干净了,然后反复浸泡能把大部分的毒性全部泡出来,再煮熟基本就没有问题了。”
白藜说这话雪是信的,因为她真的经常会拿出各种他闻所未闻甚至无法想象的各种办法偏方。
得到答案雪也就安下了心来,他又多吃了两块,很快意识到了这种食物落在肚子里是有多么扎实,甚至不比相同大小的肉食要差上多少,这是他从未在植物身上感受到过的饱腹感。
他马上意识到了这种植物的价值,“这种食物饱腹感好强,几乎可以代替肉食了。”
比起他的一时感受,白藜显然对淀粉类的食物更加了解,她摇了摇头,“饱腹感的话还是比不上肉类的,同样分量的淀粉植物和肉类,肉类明显能提供更高的热量。”
雪听不懂淀粉和热量这样的词汇,他对于汉语的掌握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但大概也能听懂白藜在说什么。
这种植物可能确实没有肉类扛饿,可优点却异常的明显,“但它要比肉类容易获取的多。”
白藜点头表示赞同,这正是她把木薯带回来费心处理,又让雪去尝试的原因。
她觉得这种富含淀粉又没有其它异味的食物是去拿部落这些偏肉食性兽人们可以接受的,只是白藜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消化过多的淀粉。
虽然说所有兽人都是杂食性的,但鉴于赤那部落的兽人们似乎确实没有过食用高淀粉食物的先例,她还是觉得应该谨慎小心一些。
“我知道,我曾经居住的部落主要的食物来源就是这种高淀粉食物。但你也知道,我们是是纯杂食性,食性广泛,可以消化大多数食物。就我所知有些动物是无法消化淀粉的,所以并不确定你们这种偏肉食性兽人的胃到底能不能接受这种食物。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宣扬推广的缘故,我需要你适应一段时间,来帮助我确定你们到底是否可以消化淀粉类的食物。”
“……我明白了。”
晚饭还在继续,经过这一番交谈后雪调整了进食木薯与肉食的比例,两者几乎被调整到一半一半。
只要赤那部落的兽人们对于淀粉没有消化障碍,那么明年就可以开始种植木薯,只要这种食物可以推广,那么基本就可以保证大家一天吃上两顿饭。
在这个时代,一天吃一顿都可以说是有能力,一天吃两顿甚至可以用奢侈来形容。
事关部落未来,雪这顿饭吃的格外严肃,一言不发,满脸认真,不像在吃饭反倒像在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祭神仪式,似乎也不是很严肃,至少在现代人眼中看来称不上严肃,所以这种场面可能真的是连祭神都看不到的。
过分严肃的气氛让白藜感到有些不适,为了缓解这种气氛她开始向雪搭话,“冬季前的集会一般都是在哪里啊?”
白藜听大家讲过很多次冬季前集会的事情,但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从来没有谁给出过一个准确的地点。
雪摇了摇头道:“没有一个准确的地点,甚至没有特别准确的时间,一般在集会开始前三到七天之内,负责组织集会的羽族们会带来相关的消息。这些消息是需要用食物换取的,羽族们组织集会,然后通过售卖消息与收取集会入场所需要缴获的食物,获取过冬所需的食物,历来都是如此。”
这还是个无本生意——这是白藜听完的第一反应,听起来很亏,但想想也实在没办法,别人也确实做不了这门生意,只有无视地形在高空中飞翔的羽族可以在短时间内轻易找到各个部族并与之交易,生理上的优势确实是让人连嫉妒都难以升起。
“那集会里通常都是什么样的呀?”
雪想了一会才组织好措辞,“进入集会后每个部落都会有自己的地盘,大家会在这一块地方上售卖自己带来的东西,大多数是食物和工具,但也会有一些其它的东西,部落附近的特产、有药用价值的植物、一些漂亮的装饰品甚至是一些比普通木头更加耐烧的木头。许多小型部落其实根本拿不出什么用来售卖的东西,他们会尽量多的凑出商品,不过大多数都卖不出去。”
白藜偏了偏头,她有些无法理解最后这几句话,“如果其实根本就无法售卖出商品的话,那为什么要交高昂的信息费以及入场费呢?”
这个高昂的费用中的高昂是她自己加上去的,雪并没有提到过要交多少,但从那句“以获取过冬所需的食物”,差不多就可以猜出这些费用绝对不会少。
“部落集会的意义并不只是交换物资,许多小型部落会在这种场合吸纳同族,或者加入其他大型部落,又或者找到一些强大的愿意与之共生的野生兽人。还有就是为了防止相同部落之间的血亲互相孕育子嗣,在部落集会中一些同族兽人部落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会彼此交换部落成员,所以只要条件允许大多数兽人都会来的。”
这方面白藜倒是真的从来没注意过,原来现在就已经有近亲结婚会生出畸形的概念了吗?
这个世界真是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地方先进的离谱。
既然都说到冬季了,白藜突然又想起了一个想问很久的问题,“你们冬季靠什么来获取盐分呢?”
赤那部落的兽人们肯定是需要盐分的,虽然他们不能吃太多盐,但从饮用血液的习惯中就可以看出来,实际上他们是离不开盐的。
冬天无法捕猎,没有新鲜的血液来源,他们又是怎么补充盐分的呢?
在白藜第一次拿出盐的时候雪表现出了一种相当的陌生,这证明他是没见过盐的,至少没见过这种粒粒分明的粗盐,那他们又靠什么度过冬天的呢?
雪再次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在部落集会中,几乎每个部落都会向雨族换取一种散发着浅红色的石头,这种石头带有咸味,放在水里泡一下,烤肉前把水洒在肉上肉就会带上咸味。”
盐岩!
好了,现在白藜算是知道这些羽族为什么过的这么潇洒了,有着与生俱来的生理优势又手握着盐岩着一张牌,他们过的不潇洒谁过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