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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车门打开。

“上......上车。”

“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不上！”

苏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给坐在公交车驾驶位的厉鬼拍了张照，他放大图片。

厉鬼胸前挂着变色的工作证，苏澈从工作证上模糊的字迹看到了‘黎志文’的名字。

“上......上车。”

黎志文重复着这句话。

“今天月黑风高，不是上车的好日子，下次，下次一定！”

苏澈挥了挥手，后退几步，重新回到公交车站台。

黎志文还在盯着苏澈，它放在方向盘上皮包骨头的手缓缓抬起，对着苏澈慢慢地招手。

“再见！”

僵持的局面没有持续多久，见苏澈迟迟没有上车，黎志文全是眼白的眼睛里突兀转黑，手上指甲长度瞬间暴涨，闪烁黝黑光泽，猛地一伸，皮包骨头的双手眨眼间抵达苏澈面前。

阴冷的气息直冲面门，往苏澈天灵盖抓来。

苏澈往下一蹲，抱在胸前的桃木剑往头顶一划。

伴随着黎志文痛苦的惨叫，它的双手被桃木剑直接斩断，掉在地上。

“你看你，我又没说以后都不上车了，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强买强卖到头来连手都没了，以后还怎么开车？”

苏澈看着依然在地上扭动的双手，遗憾的说道。

黎志文怨毒的盯着苏澈，被斩断的双手拄着方向盘，一股血红的雾气瞬间包裹残肢，它的手与方向盘黏合在一起，血管的脉络和纹路从方向盘往它身上蔓延。

“我们，我们......是.......它们.......的奴隶。”

“它们......会找上......你。”

黎志文下颚张合，话音断断续续。

714路公交车前门砰地关上，车辆缓缓前行，向着下一站开去。

在714路公交车驶离前，坐在后排的某位乘客偏过头，一袭白衣泛起红潮，腐烂严重的面孔紧紧贴在公交车后窗。

当公交车远去，公交车站台和道路两侧路灯被腐蚀的痕迹渐渐隐没，苏澈伸出手在将军坟北站站台摸了一把，钢筋混凝土变得烂泥一样。

路灯泛黄的灯光变得更加黯淡。

“真是难为路政了，714路公交车一天天的这么开来开去，谁顶得住哦！”

望着714路公交车融入远方的夜色，苏澈摇了摇头，“那只红衣厉鬼始终没有现身，真是麻烦。”

“真有趣，黎志文的双手居然没有消失。”

捡起还在地上扭动的黎志文双手，一股脑塞进背包，苏澈兴致盎然。

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双猩红的血脚印悄无声息的印在地面，出现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