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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万历初年有名的劣质军服案。

通州卫所正受其害，这让李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正是拿下万德才最好的安排，这也是他来卫所找沈璟商量的目的。

毕竟就算拿到万德才杀人铁证，但若交由通州州衙审理，那就相当于人白抓了，钱通判肯定要想方设法为万德才脱罪。

而以勾结宫里，将次棉充好卖给卫所军士的罪名，由卫所出面抓捕审讯。不但能牢牢控制万德才，还能让其背后之人有所忌惮。

有可能，他还能送给张居正一个人情……

“可是没有证据……”岳善迟疑道。

“要什么证据，把人先带来再说，大不了最后说是一场误会。”李维眨眨眼。

沈璟哈哈大笑起来：“妙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不是曲线救国嘛，再说了证据还怕没有？”只要能迅速安全达到目的，即是最优解。

主意一定，事不宜迟，大家立刻开始执行。

李维加快了自己的计划。按照李维的吩咐，一连几日，赵武有事没事的都去张家湾的万家庄附近闲逛。

这一日晌午，赵武找了家庄外的饭馆走了进去，点了些家常菜后，便与店主闲聊起来。

“店家生意不错啊，这些都是来买药的客人吧？店主可有遇见涿县来的客人？”

店主人伸伸舌头：“你问这干嘛？你一个远来的人，有甚要紧事，没事别多打听！”

赵武装着诧异的样子：“我便是涿县来的，就随口一问。问声何妨？怎生如此害怕？”

“他轻则官司害你，重则强盗劫你。若是远来之人冲撞了他，好歹就结果了性命！”

“清平世界，难道就能随便杀人，不要偿命的吗？”

店主“嘘”了一声，环视左右：“你晓得什么事！他偿谁的命？上月就是一个涿县人来，一主一仆投奔他家。闻得是来讨债的，我见进了庄子后就再没出来，谁知道遭遇了什么？我看你是个老实人，还是小心为是，莫要为了一点钱财赌上性命！”

赵武心中一惊，忙拱手问道：“多谢店家提醒！只是店家怎这般明白？”

店主人回答：“我哪里明白？他家有一个管家，叫作孟三，常在小店吃酒。这个人还有些天理，饮酒时，曾把家主做的歹事告知一二。他说这一主一仆怕是已经被害了，这也忒煞乖张了，外人都纷纷扬扬。小可也不敢轻信。可老三说果真有的。小可见大哥说是涿县人，方才想起这么一出事儿，偶然如此闲讲。客官，各人自扫门前雪，不要闲管罢了！”

赵武做出惊恐状：“竟还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店主人感叹：“此家人做多了天地不容的恶事，总是要遭人议论的。”

出了饭店，赵武不禁摇头。也不知李维怎么考量的，让他这么四处探问。问是问出了点信息，但这毕竟不是证据，只怕这么问还要打草惊蛇了。

不料他回小院这么一说，李维却赞他做得好，还说就是要打草惊蛇才好。

“侄儿这番安排到底何意？”赵武越发琢磨不明白了。

李维笑笑，只说过几日，叔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