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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下，李茂卿道：“在下的画技，应该还算得上高超，程军使可与我详细说说那投石车的构造。”

......

书房内。

程玄正在与李茂卿侃侃而谈。

“一千年来，自古至今的投石车，一般都是靠人力驱动，也就是几十个人在前面奋力拽绳子，十分费力，投出去的炮弹威力、射程与效果也并不太好。”

李茂卿一脸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程玄继续道：“而回回炮，则是一种利用杠杆原理研发的重力投石机，主要结构为一杠杆，其一端为炮弹，一端为配重物，大致就是这样。”

程玄先是用自己的灵魂画技画了个大概结构，然后继续道：“这种投石机的用法很简单，就是先用人力拉下炮弹端，使配重物一端上升至高处来蓄能。发射时，就放开杠杆使配重物一端下坠，同时使抛射物，也就是炮弹上升并投射出去。过程虽然慢、但投得远杀伤大，对攻城更加实用。对了，所谓的杠杆原理，就是......”

回回炮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其实就是在发射炮弹的时候先将该配重提起，将人力或畜力以重力势能的方式存储在配重中，随后猛地落下，这样配重存储的重力势能就能借助杠杆传递给炮弹。

但李茂卿毕竟不是穿越者，重力势能、杠杆原理之类的概念程玄一时半会也解释不通，他只能尽可能自己重新组织语言再说一次。

李茂卿静静听着程玄的话语。

等到听完后，一双明亮的眼睛满是惊讶。

程玄也很惊讶，“你听懂了？”

“一知半解吧，这是不是有些类似于磨担秋千（跷跷板）？”

“不错。”

程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后，李茂卿看了看程玄的那张灵魂画图，又新起草了一份图纸。

不一会儿，一个奇怪的投石车图纸跃然纸上。

“是这样吗？”

“这里好像不太对。”

“哪里不对？”

“我觉得轴承、抛掷绳，都得改进一下，抛杆与配重的距离要尽可能短一些，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杠杆原理。”

“你仔细想一想，这就跟钓鱼一样，钓鱼就是一种费力杠杆。使用时只需要用手提起一小段距离就可以让鱼移动一大段距离，虽然耗费力气大，但却可以使鱼快速离开水面。这回回炮也一样，只不过它费的力是由配重来提供的，而不是像钓鱼一样靠手来拉。”

李茂卿听着若有所思，旋即眼睛一亮，道：“也就是说，配重要远比要抛出去的炮弹要重，抛杆与配重的距离也要短于与抛物对吧？”

“孺子可教也！”程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还好这李茂卿并不太笨。

李茂卿对程玄的自恃老成并不在意，也绽出一个笑容，“程军使好像读过很多书，不像是个武人，反倒像是个宰相！不过宰相好像也不懂这些奇淫技巧？”

两人说罢相视一笑，仿佛笑的都很轻松惬意，这一瞬间一切烦恼都仿佛云烟。

半晌后，李茂卿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脸上微微一红，紧接着低头握起笔，开始描绘下一张图纸。

程玄看着方才李茂卿脸蛋耳垂红扑扑的俏模样，一时有点心猿意马。

这李茂卿要真不是女的，程玄都有些怀疑自己有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