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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东川忍不住从座位面走下来。

心中无比惊讶。

文中的调已经定好。

这时候写自序，可是要增加不少难度。

同为诗人，就算是十分老练的顾东川，这时候也不敢贸然改变题材。

苏阳到底在写什么？

他走到苏阳的身边探头。

案台的书法映入顾东川的眼睛。

顾东川惊了！

阳，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

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三尺微命，一介书生。

何等精妙的概括。

和旁边的苏阳恰得其分。

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何等出彩的形容。

俞伯牙钟子期。

代表苏阳在寻找他的知音。

这哪儿是自序啊！

这简直就是替苏阳的人生做了注解。

顾东川眼中涌出热泪。

这次他不是为了苏阳的文采，而是为了苏阳的骨气。

一身傲骨，不卑不亢。

苏阳站在书法旁边，淡淡地说道：

“顾老师，怎么了？”

看到顾东川哭了。

导演直接将镜头放在了二人身。

顾东川擦了擦泪，突然又笑了。

对苏阳说道：

“如此诗才，如此傲骨。”

“都是现在难寻的东西。”

“苏阳选手，难得，难得啊！”

说着，顾东川突然朝着苏阳拱了拱手。

“苏阳选手，看到这样的诗句。”

“诚属我幸。”

“我老顾，在此谢过了。”

顾东川的举动看得旁边的主持人浑身一愣。

又向苏阳递出话筒。

苏阳对着话筒吟诵出了他的自序。

还在远处的评委席听了苏阳的自序。

那是一个接一个的沉默。

这自序，真是绝了！

坐在台前的导演直接把摄像机放到了苏阳身。

镜头给了苏阳一个大特写。

镜头里，苏阳慨然自序，口中吟诵不绝。

身后的甘江水奔流不息。

为苏阳的词句做了最好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