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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遥清听完之后唏嘘不已，这件事情对错缘由她也不好说。

明明是少男少女的一次美好遇见，却偏偏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沉梦洲心中也不好受，他要不是遇见了师尊，这样便是他的人生了吧。

温遥清有心安慰最后还是化成了一句叹息。

朋友曾经跟她说过一句话，大意是，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的苦难，就不要劝他人善良。

更何况是这种贯穿了她一生的苦难。

温遥清：“芸娘姑娘，对不起。”

芸娘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她。

温遥清：“我见他说道你时满心欢悦，还以为你们是有情人未成卷属，没想到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害了你一生，不然也不会冒着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危险，宿在宅子里妄想再见你一面。”

芸娘蹙着眉头低喃着，“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嗯，人死后魂魄不及时归于地府进入轮回就极易飘散不全，他只是躲在宅子里想要见你又从未害过人，即便是执念再强也终有消散的那一天，上次见他时我就发现他的魂魄离消散不远了。”

芸娘垂眸凝思良久，缓缓开口，“仙长还是带我去见他一面吧。”

温遥清的嘴张了又合，合了有张，干巴巴的最后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芸娘……”

她捡起身前的团扇，轻轻摇晃，勾着唇角带上了笑，“人生在世应当都是有些不如意的。”

……

事不宜迟，两人立刻就带着芸娘去了陈家鬼宅。

芸娘站到门口还有些发抖，之后又拧紧摇扇跟着两人走了进去。

迈上蜿蜒逶迤的院后长廊，抬首就能看到尽头亮着灯的婚房。

房门是沉梦洲敲响的，在如此安静的宅子里，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了人心上。

鬼新郎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沉梦洲退步让开，露出了身后的芸娘。

鬼站在暖灯处，人站在阴暗处，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

鬼新郎那惨白的脸上竟然能看出一丝害羞之意，“芸娘……”

芸娘以为自己会恨他，想杀他，可是当她真正见到他时，脑海里只存着花灯夜里他握着她的微凉大手，和他温声润语的安慰。

“小哥哥……”，芸娘第一次见他时便是这么唤的，现在她又唤了一次。

屋内灯火摇晃忽闪了两下，鬼新郎的身子也跟着晃了两下。

芸娘心中一紧，他这是要散了吗？

鬼新郎踌躇了片刻，“你现在过的好吗？”

“还算顺心。”

鬼新郎咧着嘴做笑状，“那就好，能再见你一面真好。”

芸娘指尖陷在肉中，眼神慌乱，“能再见你一面也很好。”

“我要走了，愿你以后会更好。”

芸娘眼眶通红，“好”

一阵阴风从廊外吹来。

吹灭了房中灯火，吹散了门口鬼魂，吹落了门外人的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