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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被覆盖了口鼻，但狄俄尼索斯却没有什么窒息的感觉，相反，他只感觉心中有无数的情绪涌出，兴奋，哀怜，痛苦，污秽，高洁。

狄俄尼索斯刚想细看，却发现那滩橙色的液体宛如拥有生命一样，迅速的攀附上他的身体，涌入他的口鼻之中。

即使知道自己很难失手，但只要被感染的可能性存在，就必然会存在不安。

在生命的意识推进到极限的时候，他们的意识就会被彻底溶解，剩下的部分的灵魂则会被病毒占据，要在一个人身上，是不可能将潜在在默示录病毒身上的东西揪出来的。

“大远征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了，因为，随着崇拜的发酵和对丧尸恐惧的日益减少，整个欧拉丽已经如蓄势待发的火药桶一样了，这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意愿了，而是时代的大势！”

<div class="contentadv"> “是啊……英雄。”

“这可是剑之英雄大人的愿望，伱哪有资格去质疑他！你小子是敌人吧！”

再加上如今欧拉丽损失惨重，眷族势力大洗牌，难免有些神明想要蠢蠢欲动。

“该你喽，另一个菲儿葳丝。”

她的意识更是混沌不堪，肉体都仿佛要破碎了一样。

直到芬恩主动开口，这份安静才重新被打破。

“这就是，潜藏在默示录病毒中的那位存在？”

不需要谁提醒，芬恩就理解了这件事所代表的意义。

这份话语中那种朴素的正义感一下子让芬恩把接下来心中的疑问重新咽了下去，他看着罗兰那没有一点阴霾的双眼。

——

但利用可以将状态与能力值都一分为二，甚至人格都各不相同的分身魔法，就有做到的可能。

比起维持局势，先斩除元凶也要更合他的喜好，在芬恩看似矮小的身躯下，同样隐藏着他人未曾窥见的狂气。

昨天到巴别塔汇合的上级冒险者基本都完好无损，到了lv5的级别，更是连减员都看不到，如果不是在病毒爆发之前就倒霉的感染了，这些人基本不存在被感染的可能性。

在没能进入最终的状态之前，菲儿葳丝就彻底丧失了意识，但这个看似失败的情况却反而让狄俄尼索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对于喜欢攀比的神明而言，在这种环境下继续享乐带来的快感简直比和平时期要刺激十倍甚至九倍。

“你现在的声望已经完全超过了上神们呢，民众除了不吝啬于用一切能想到的优美言辞来赞美你，就连与你的意见有分歧的人都会遭到排斥，现在的他们，完全以你为中心开始思考了。”

距离是激发勇气的重要因素，在隔得远，有队友的情况下，别说是经历过地下城的冒险者了，就算临时组织起来的普通人都敢上去刺几下。

狄俄尼索斯托着下巴，仔细的端详着菲儿葳丝身上已经完全消失的痕迹，与越来越困倦，连知性都快消失的眼睛。

他看着罗兰，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二人都突然转移了视线，看向远方的城区，一股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光芒都要耀眼的能量暴涨而起，直冲天空。

“噗——！”

等等……回归原初？

“不，菲儿葳丝……！”

“比起这个，更重要是先去地下城进行远征吧，难得各位一级冒险者都在，不趁着这个时候发动远征，解决元凶，那下次灾难来临的时候我们要怎么办？”

那是生命，以最纯净的姿态，存活的生命。

罗兰轻吐了一口气，笑了笑。

将两个生命的心灵都化作丧尸，将其合二为一之后，再进行最后的实验，就算是再坚韧的灵魂，也要在这种操作下濒临崩溃。

但这个具有冲击性的事实，依然比不上菲儿葳丝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在喝下了整罐酒之后，她身上病毒结晶的规模居然开始缓缓缩小，病毒的痕迹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缓缓的脱落了。

“继续前进，以上级冒险者为核心，这些最强不过是lv4的家伙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只要你们自己的阵势不散，上级冒险者就会为你们解决这些困难。”

“神明的上还……在局势开始稳定的时刻，有神遇到了生死危机，自动被遣返了？”

罗兰勾起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

因为，谁能想到，看似平和的狄俄尼索斯，实际上就算在黑暗派阀中，也是不折不扣的邪神呢？

于是，出于效率上的考虑，让这些冒险者使用长枪反而更加有效。

在狄俄尼索斯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菲儿葳丝的肉体毫无根据的变成了一滩淡橙色的液体，洒落在地上，并逐渐蔓延到他的脚下。

虽然不知道第二个契灵的存在，但作为天启病毒最早的几个合作者，狄俄尼索斯依然可以发现一些端倪。

比起普通的军队，由冒险者刺出的攻击造成了超乎想象的视觉效果，不少丧尸的脑袋直接被刺穿，还伴随着清晰的骨骼碎裂声。

芬恩走到了沉默的罗兰身边，叹了一口气。

狄俄尼索斯有些癫狂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小心翼翼的举起沾染着紫色结晶的长针，刺入少女洁白的肌肤中。

地下城的怪物与丧尸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模式，单单只是人形生物与感染性这两点，就足以让很多冒险者吃瘪了。

随着壶盖的打开，酒壶中那种美妙香气也逐渐扩散开来，带着任何酒液都无法比拟的诱惑。

“虽然这些人没什么力量，但在拖后腿这方面上，还是颇有心得的，今天的神会上，恐怕他们就要发难了。”

“默示录病毒比起之前，似乎出现了奇妙的改变呢……一但到了中期，神酒的效果就完全消失了，就好像病毒已经与宿主彻底融合了一样，心灵上的状态也会无法逆转，变成外面的那些丧尸。”

“菲儿葳丝！再忍忍，我已经找到关窍了！”

“吼——！”

但很快，这些情绪就迅速变成了对于英雄的崇拜。

“总感觉，这并非默示录病毒本身的效果，而是有另一种东西借助病毒本身作为宿主，在一点点的改变受害者的心灵状态。”

一时间，二人相对无言。

那么，让其完成彻底的改造，是否就能见证对方的真面目了呢？

菲儿葳丝默不作声的想着，但她清楚，狄俄尼索斯不可能主动暴露这一点的。

这些武器也是巴别塔中的库存，比起冒险者们各自可能更加擅长的武器，罗兰刻意的要求他们使用长枪。

早在今天的灾难爆发之前，他就与现在已经身处五十九层的那个怪物达成了合作，也因此，才能在这场灾难中安然无事。

“我明白了，虽然我心中仍有疑问，但我相信你，不过即使支持你的人是大多数，也总会有另一种意见存在，就像今天这样。”

在热烈的气氛中，一个有些犹疑的声音还没有把话说完，周围的拳头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语。

“真是杰作……”

罗兰凝视着光柱内汹涌的力量，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过，即使知道自己的结局，菲儿葳丝也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对于变成怪人的她来说，早就失去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了，能够这样死去，反而可能是一种解脱。

“在这场灾难中，我之所以如此努力，正是因为能够拿起餐巾的人物，必须是一名受到万人敬仰的角色而已。”

再搭配作为兜底一级冒险者，以巴别塔为中心，对欧拉丽内城区的清理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算上昨天的那两次，这已经是第三次发生这种事情了吧。”

他疯狂的对着虚空辩解着，像是想要挽回什么似的，但最终还是戛然而止，

狄俄尼索斯的身体终究还是无力倒了下来，被橙色的液体彻底覆盖。

下一刻，在这座紧闭着大门的小屋中，突然升起了通天的光柱，在将真相彻底埋葬的同时，也宣告着神明的陨落。</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