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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裴海失控的咆哮引得姜年失笑。

直到对方把所有难听的话骂完了，她才支着脑袋对手机开口，“说完了吗？”

裴海显然没想到她把裴书瑜推下楼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地同自己讲话。

额角青筋暴跳，他险些把手机捏碎，“这就是你养父母教你的规矩？你还有没有教养？！”

“我没有，裴书瑜有啊，”姜年轻笑一声。

背靠着椅子，姜年不疾不徐地继续开口，“这话我说了不下三次了，既然你们不喜欢我，我可以回江南去。”

“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傅怀君在你身边吗？在的话麻烦他尽快签字。”

姜年的语气不咸不淡，让本就在气头上的裴海越发恼羞成怒。

而站在他身边的傅怀君，亦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从裴海手中接过电话，傅怀君抬脚来到窗边，“要我签字可以，过来医院给书瑜道歉。”

天色已晚，他看着病房楼下车水马龙的景象，眉头皱起的同时，一脸不耐地松开脖颈间的领带。

今天他在茶楼遇到姜年和商北凛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一想到姜年肆无忌惮地冲商北凛笑，后者则无畏地护在她身前。

他便觉得烦躁不堪。

接下衬衫最上方的那颗纽扣，没有等到回答的傅怀君眉头皱的更深了，“姜年，我要你过来给书瑜道歉！”

“否则我不会签下离婚协议。”

终于，姜年那边有了回应。

“傅总您脑子没坏吧，我和你结婚一年，搞地下情的是你，给我戴绿帽的是你，想离婚的也是你。”

“现在你却说我不给裴书瑜道歉，你就不签字？傅总你这话......该不会是你爱上我了......”

后边的话傅怀君没再听下去。

他当场挂断电话，想把手机砸了的瞬间，方才意识到这手机是裴海的。

默默放下举起的手，傅怀君把手机还给了裴海，“我会让她过来给书瑜道歉。”

裴海听言心下怒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激动。

他当初确实不该把姜年接回来的。

虽然养女不是他亲生的，但和他的关系不错。

最紧要的是，她和傅怀君的关系极好。

哪怕傅怀君和姜年成婚一年，在养女头疼脑热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

还有养女这些年的资源，裴家的合作案......

越想越觉得姜年那个亲生女儿无用，裴海抬手拍了拍傅怀君的肩头，感慨道，“早知你和书瑜这样相爱，当初姜年要嫁给你，说什么爸都不会同意的。”

躺在病床上，只是膝盖擦破皮的裴书瑜面色一红，当即娇嗔道，“爸，你在胡说什么呢。”

“什么胡说，爸这是在说实话。”裴海冲小女儿笑了笑，再回过头看向傅怀君的时候，眼底多了抹愧疚。

“既然姜年说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你也加快速度，我家书瑜还在等着你娶她呢。”

说完他生怕小女儿又要说什么，抓着手机当即走出病房。

单人病房内一时间只剩下裴书瑜二人。

床头灯灯光昏暗，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暧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