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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说话怎么一直莫名其妙……在某些方面迟钝的飞寇儿没有听懂顾祁什么意思，毫无波澜的语气和她漆黑的眸子一样冰冷深邃：

“说人话。”

“我的意思是，让我摸摸……”

摸哪里？注意到顾祁的视线，江汐警惕地将右手藏在身后，一瞬的时间思绪纷繁，微微侧目，目光下移些许。

摸这个……吗？右手攥紧几分，她不自觉又看了顾祁两眼。

认识师父，说不定是师父的朋友。

和师父一样好看的人，品行应该也和师父一样高尚，只摸一下，也不为出格之事。

摸到心衣也是因为狂风猛袭的无心之举，况且言语提醒，间接救了我一命。

他人还怪好的。

幻化的黑色虚影逐渐趋于真实，魔门的人即将涌上后山……时间不多了。

满足这人临死前的愿望，就要离开后山避一避风波……放松手掌，清空思绪，在顾祁的话只说至一半时，江汐把拳头递到顾祁面前。

小巧的拳头紧攥着匕首，透过宽松的衣袖，能看到盈盈一握的纤细手腕，在月光的映衬下莹白如玉，与散发寒光但匕首交相映衬。

鬓角的发丝被雨水沾在面颊，江汐侧脸对着许顾，表情淡然，嘴唇轻抿，有话要说。

但这位女飞贼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未来得及细细思索，顾祁未尽的半句话和女飞贼的声音同时响起。

“让我摸摸你的抱腹心衣。”

“摸吧。”

顾祁：？

江汐：?

顾祁没想到看起来清冷无比的女飞贼喜欢这个调调，能如此不假思索地同意他的绅士请求……江汐亦没想到正人君子顾祁在临死前还想摸摸她的抱腹心衣。

总而言之，各有心思的两人，话语阴差阳错般地同时落下，造就了这美妙的一幕。

但对于女孩儿来说，心衣和肚兜同理，都是贴身的私密衣物，刚刚脱口而出的“摸吧”只是误会，怎么会轻易让一个素未相识的男人摸摸把玩。

雨水从江汐的面颊滑落，滴入清溪，幽蓝的晦暗阵法纹路跟着亮起，而后归于乌有……虽然顾祁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什么样，但阵法隐约有被激活的趋势，说明他的思路没错，让飞寇儿吃瘪生气确实能补充阵法所缺的阴火？

这修仙世界多多少少有点不按套路出牌的成分在里面。

视线在伸到眼前的拳头上停留，顾祁忽然看到寒芒一闪，匕首被即刻收回。

江汐微呼口气，平复心绪，表情是一成不变的冷漠……明明和师父一样好看，但临死之前还想着摸那种东西，当真是初心不泯。

匕首是师父送她的礼物，从未让外人摸过，这也是她难为情的原因，本来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匕首看，打算给他摸一下，现在看来……算了吧。

转身离去，那声音再度响起：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不会生气的。”

？

所以你先前问我会不会生气只是为了自己的流氓行径作铺垫？

胸口起伏，牵扯着前面的伤口，有点隔应……真不是气的，是疼的。

江汐轻抚胸前的伤口，让阵痛舒缓，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咬牙切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