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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曜把顾陈年送到了校门口，神情淡淡，依依不舍。顾陈年的心里，其实也是一样的。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年年，你真是太可恶了。”江珩曜看着顾陈年，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今天一天都好好的，那么开心，怎么这会儿突然这么说我啊？”顾陈年瞪大了眼睛。

“也不是就今天这会儿，实话告诉你吧，我每次回学校的时候，心情低落的时候，一个人在路上的时候，心里都会有个小人儿跳出来帮我数落你，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那个小人儿说，顾陈年，你太可恶了。”

顾陈年懂了。

“可我也没有办法了呀，大错已经铸成了呀。而且，以前也跟你道过歉了呀，还不翻篇吗？阿曜你最好了，原谅我了吧？嗯？”顾陈年笑着拜托江珩曜，“求你了~~”

“哼……”有人哄自己，有人对自己撒娇，某人抿着的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微微上翘。明明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却还故作矜持，“就看在你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吧。”

“不过，”话锋一转，江珩曜突然说到，“年年，我想抱抱你，想亲亲你。”

目光炯炯如贼，又来了。

这几个月来，几乎每个周末，几乎隔三差五，江珩曜都要提出这些非分的，让顾陈年听了都脸红的要求。

见面的时候他会说，电话里也会说，有时候发讯息，他也说。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的。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你脑子里怎么整天想这些东西啊？都说多少次了？你就不烦吗？”顾陈年很害羞，很难为情，小声说。

“怎么会烦呢？”江珩曜振振有词，“我虽然说了很多次，可你一次也没同意啊！”

听起来，他似乎还挺不满的。

“胡说，之前，你碰过我腰的。”顾陈年表示不同意。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那次，手才刚碰上，就被你一下子打掉了！年年，你对我是真狠心啊。你当时还说痒什么的。”江珩曜记得可清楚了。

“是很痒嘛，而且，也怪怪的。”顾陈年想了想。

“有什么怪的，哪里怪了？”江珩曜不解，摆出一副要好好讨论一下的姿态。

“就是，自己腰上多出了别人的手啊，感觉怪怪的呀。不太习惯，好像也不太舒服。”

“可你总是要习惯的呀，你还能永远都不给我抱了啊？习惯了，你就不会觉得不舒服了。不然，你抱我也行啊，我不怕痒，也不觉得怪，我会很高兴的。你抱我吧，年年。”

江珩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又喋喋抱怨。

“我听说，别人谈恋爱没多久，什么都送出去了。可年年，咱们都好几年了，到现在你还是只让我牵手。”

“没有几年，以前不是。”顾陈年纠正，“而且，什么叫什么都送出了？”

顾陈年的确是真没听懂。

“哎，你不用问那么仔细，”江珩曜说着，自己也有点不太自然，“总之，我到现在初吻都没送出去呢。”

某人委屈地看着顾陈年，不满、抱怨，撒娇。

“那，不然，你看看路上？那么多人，看哪个想要，嗯，你的初吻，你去送一下？”顾陈年看看路上的人来人往，笑着逗江珩曜玩儿。

“顾陈年，你这家伙！不识好歹。”

“好嘛好嘛，还生气了？高高兴兴玩了一天，现在，你还真要恼啊？那算了，本来还想送你礼物来着。”

“礼物？给我的？哈哈。”江珩曜听到有礼物，果然不再纠缠刚才的问题，注意力立刻转移了。

顾陈年从背包里拿出了包装好的盒子，递给江珩曜。江珩曜接过去，立刻就开始拆，眼睛里充满了神采，像星星在闪耀。

顾陈年看着面前的人，心里面也和他一样开心。

“围巾？巧克力？哈哈。”江珩曜很惊喜，咧着嘴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至于那么高兴吗？只是一条围巾而已。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随便选的。”顾陈年尽量表现的漫不经心的，随意地说，“总之，至少也能保点暖吧。”

江珩曜一会儿看看手里的东西，一会儿看看顾陈年，一直看一直笑，嘴都合不拢。

“你傻了？至于吗？不值钱的，傻子。”顾陈年嗔怪道，“赶快收起来，回去吧，别太晚了。”

江珩曜没说话，仍是笑，但还是乖乖打开包，把围巾和巧克力放了进去，又重新背好。

“快回吧……”顾陈年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被江珩曜迎面拦腰抱了起来，身体一下子离开地面，她吓了一跳。

“阿曜，你干……什么……呀……”顾陈年的声音都无法连贯了，因为江珩曜已经抱着她转起了圈圈。

“哈哈哈~~”江珩曜大笑，是真的开怀大笑的那种。

顾陈年双手不自觉的就扒上了江珩曜的两个肩膀，甚至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就要越发贴近他的脖子了。她不仅恐高，眩晕，更怕摔跤。

“快放我下来！阿曜，阿曜！”

江珩曜终于停了下来，但还是抱着顾陈年没有放下，咧着嘴冲着她笑。

“这面有很多人啊，阿曜！”顾陈年有点着急，用一只手轻轻拍打江珩曜的肩膀。

好半天，江珩曜终于将怀里的人放下来，落到地面上，但他的手还依然环在顾陈年的腰后拥着她。

顾陈年轻轻呼出一口气，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拿眼瞪江珩曜。紧张和害怕，让她都没有发觉某人背后的动作，真是吓到都忘了。

江珩曜一点也不恼，他开心极了。

继续这样瞪着吧，怀里的人越是瞪着他，他越是高兴呢。除了他，顾陈年还这样瞪过谁呢？除了顾陈年，自己又何曾允许别的什么人这样瞪着？

礼物也收到了，人也抱到了。这个圣诞节，江珩曜可真是太开心了。

“哇哦~~~”

“嘘~~~”

“哦呦~~”

“好齁的一把狗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