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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叹息一声，走前去将朱棣扶起：“起来吧，老四。”

朱棣缓缓从地起身。

两人对视，一个眼含泪光，一个眼神复杂。

二龙想见！

不远处的陆沉都看得一阵感慨。

谁能想到明朝的两任大帝，居然会在双方暮年之时，于此相见？

良久，朱棣开口打破了沉默：“爹......我做的那些事，您都知道了吧？”

朱元璋深吸口气：“咱都知道了，靖难之役，好你个老四，咱还真没想到，你居然敢起兵造反。”

“爹，我也是被逼无奈，”朱棣无奈道：“允炆那小子，把兵都调到顺天来了......”

闻言，朱元璋也是一时无语。

朱允炆那番操作，到现在他都还历历在目。

十个月废了五个藩王，还逼死了湘王，把兵调到顺天，派人看着燕王朱棣。

这不是逼着人家反么。

“那也不是你造反的理由！”

朱元璋怒目而视：“我们老朱家，从来没有骨肉至亲相残的道理！”

朱棣索性直接再度跪下：“爹，都是我一人的错，您要怎么罚，我都认。”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说到底，他终究是违背了朱元璋的意愿，并且还抢了大哥儿子的皇位。

这些，都是他应该还的。

“罚？”

朱元璋冷冷看了他一眼：“咱杀了你都是应该的！”

朱棣只是垂头，不说话。

“现在不说话了？”朱元璋坐回御椅：“你不是永乐大帝么？封狼居胥，五征漠北，威武得很嘛。”

“你那些个成就，一张纸都写不下。”

“怎么，不拿出来跟咱炫耀炫耀？”

说实话，到了这里，朱元璋心头的怒火基本已经消散了。

但要让他就这么放过朱棣，却又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毕竟，允炆可是标儿的儿子，皇位也是他亲自传下去的！

要是老朱家后世人人都像朱棣这么来，那岂不是要像唐朝一样彻底乱了套？

“爹......”朱棣苦笑着道：“我做的那些事......又怎么能和您相比。”

虽然他总想着。

有一天见到自己爹了，要把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拿出来说一说，好证明自己没有做错。

但真到了这时，他又根本开不了口。

“哼，行了，”朱元璋摆了摆手，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别跪着，先起来坐下，你现在好歹也是皇帝。”

他还是分得清的。

眼前这人，不是他那个封在北平的四子燕王。

而是已经登基，执掌江山快二十载的永乐大帝。

“是，”朱棣表情复杂的起身，坐到椅子。

表情就像是个听候发落的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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