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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杨师兄，你别插手，我自会小心。”

顾慎行拱了拱手告辞赶去县衙。

路过几家同事家里，家家都在办丧事，各个都是拽布披麻，一个个悲痛欲绝。

到了县衙，顾慎行莫名感觉县衙清冷了许多。

“姚！天！龙！他们都是剿匪而死！发放抚恤金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个抚恤金若官府不发放，别怪我告到郡里去！”

进了县衙，却见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细细一听，原来是卫央在咆哮县衙。

“卫央，去告吧，你看有没有人理会你！”

另一个冷笑的声音却是天高三尺姚县令。

沉默了几秒，卫央幽幽道：“郡里或许被你买通了，但是六扇门呢？卫某不才，和六扇门挂了职。”

这次轮到姚天龙沉默了，声音带着些许惊诧：“好你个卫央，我小看你了，原来你还是六扇门之人。”

“我就问你一句，这抚恤和赏金，你发还是不发！姚天龙……”

“放肆！我是你的官，竟敢直呼我名！”

“姚天龙，你收刮些够多了，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发放抚恤和赏金对你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何必如此吝啬。”

“住嘴！姚某何等清廉，你竟然如此污蔑于我！”

“哈哈哈，你要是这般认为，卫某无话可说，唯有鱼死网破而已。”

“站住！”

“县太爷有何话说？”

“县衙还有一笔闲钱，你去提了把抚恤金发下去吧。”

…………

顾慎行听得咬牙切齿，他现在是切切实实明白了什么叫做‘官逼民反’，姚天龙做官做到了这份，也算是极致奇葩了。

他蓦然升起一股冲动，半夜摸到姚府，直接割了他的头，到时候朝廷派来一个新的县令，再差也差不过姚天龙吧。

抚恤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居然还要卫央一个捕头来据理力争，甚至威胁要鱼死网破姚天龙才勉强答应。

众人前脚一哄而散，卫央后脚就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顾慎行，招了招手：“顾慎行，你带十个人把抚恤金，赏金发放给下去。”

顾慎行诧异：“卫头，你不去？”

卫央黯然：“送尸骨我已经去了一次……我……我不敢再面对他们了。”

顾慎行苦笑，他也不想去面对啊。

正要离去，卫央叫住了他，低声道：“刚才你们都听到了？”

“你们声音有点大。”

咆哮的声音大半个县衙都听得到，不想听墙角都听到了。

“你不要冲动。”

卫央严厉忠告。

“切记，姚天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顾慎行笑了笑：“卫头以为我胆子很大么？放心，我胆子小的很。”

卫央斜睨：“你小子胆子还不大？我都比不你，你是不是以为姚天龙只是一个贪得无厌，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难道不是？”

“姚天龙出自幽州姚家，姚家以枪法闻名，姚天龙同样擅枪，这些年，有多少被被他逼得想刺杀他的人？”

卫央幽幽吐气：“结果都死了。”

顾慎行心中顿时凛然，再次警告自己不要小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