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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过半，目的地近在眼前，蒋傲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姜晚，结果车子一停，姜晚就自己醒了。

厨房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虽然王柔儿买了许多味道重的香料和空气清新剂，但对姜晚来说却一点儿用没有。

老妲婆半阖着眼，【他们都是被蛊虫反噬才死的。那帮养蛊害人的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平日里最恨咱们为人解蛊，可到头来他们死了还要咱们给收尸，真是好笑……姜晚，你记着，我们妲婆，跟蛊巫永远势不两立！】

马车一个转弯，姜晚没捏住车帘，有点厚度的帘子落下来打在窗框上，发出一声脆响。

不论是蒋傲，还是保镖，他们都已经知道他们来找的是什么东西，尽管有心理准备，临到头还是有些发怵。

“晚晚困了吧，要不明天再来吧？先回酒店睡觉好不好？”

“不，如果没有你们，袁锐怕是会踩大坑，这份恩情我袁家会铭记在心！”袁爸爸彻夜未眠，眼里全是血丝。“能不能说说袁锐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中的蛊什么时候能取出来？对他身体有什么损害？”

姜晚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老妲婆是在说村子里的事。

【……死了十个人，男女老少都有，最小的才三个月大。】

车厢不大不小，中规中矩，她对面是闭目养神的老妲婆，姜晚悄悄侧身掀开车帘一角，便想起了这是哪。

蒋傲：“都是小晚的功劳，我没做什么。”

“我看看，”蒋傲单手支着下巴，“关掉需要密码才行……1234？不对，6666，不对，啊，你的生日，也不对？我问问妈，你等等。”

姜晚耐心道：“之前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再跟你们好好说一说惑心蛊的事吧。”

无奈，姜晚只好用游客模式继续浏览帖子，十点半时浏览器突然弹出一个窗口：【未成年人保护模式已开始，您今日上网时间已到上限】

姜晚乖巧点头，但等着等着，她就打起了瞌睡。

“你哪里好好的了……”

这种情感被操控着、与理智割裂的感觉让袁锐万分痛苦。

汽车行驶平稳，偶尔颠簸，姜晚梦到自己坐在马车里。

蒋傲再闭眼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要去一个在邙谷边缘的村子，那里有人被蛊害死了。

山路难行狭窄，她大多数时候坐人力轿子，坐马车的次数屈指可数。

“到了吗？”姜晚打了个哈欠，短暂的梦让她精神有些萎靡。

“二哥？”姜晚不解地回头。

“嗯！”姜晚点点小脑袋，在蒋傲看不到的角度里，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没事的，我已经睡醒了。二哥累了吗？”

保镖苦大仇深地把罐子拿出来，然后他们又在王柔儿的屋子里翻了翻，没找到什么线索，便先离开了。

蒋傲帮她开启了允许继续上网，手臂忽然一沉，偏头一看，是姜晚挨着他睡着了。

袁家人连夜赶来，陪在一旁。

“好好好。”袁妈妈拉着袁锐的手不放，后怕不已。

袁锐反而镇定了不少，“妈，你别担心，我真的好多了，剩下的交给小晚就好。”

他先是洗了胃，又做了各种精密的检查，但既查不出病因、也解决不了他的问题。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