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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方式好像不对。

陆子明狐疑：“你不害怕？”

李初棠摇摇头：“生存面前。信仰，道德，人性是可以被允许短暂的消失。”

陆子明暗自点头，看来李初棠看的刑案可不少，阅读非常丰富。

“对不起。”李初棠突然这么说。

陆子明：？

“我其实很喜欢看这些小说，爸爸不喜欢我当警察，所以我都从来不跟别人说。我对你撒谎了，你原谅我，好吗？”

李初棠说的好真诚，甚至有点等着小伙伴批评的那种紧张感，两根大拇指扣着，指盖都泛白。

这是只有她一个人守护的秘密。

父亲李万耀经常一两年不着家，独留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因为特殊原因，极少与人接触，甚至连亲戚都不往来。

她只是看到父亲的勋章越来越多，皮肤越来越黑，脸越来越像老豆腐似得褶皱，塌陷。

不免能听到父亲的事迹，所以李初棠特别崇拜父亲，他的待人，他的言语，乃至到他的职业。

她懂事的很早，很乖。父亲说什么她都愿意接受，那样能在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换来疲惫脸庞的一丝笑意。

李万耀唯一怒了，是初中时李初棠第一次看《刑事侦缉档案》，当即父亲就将它撕碎，用近乎命令的口气说，以后不能再看这些书！

再然后，就是顺从父亲，放弃高中，选择师专。

可她仍然热爱那个神圣的职业，热衷推理类小说，偷偷看，不被人发现。这也是她唯一忤逆父亲的行为。

陆子明有点恍惚，回过神来：“嗯，接受你的道歉。”

李初棠明媚起来，哪里有一丁点高冷？反而是做错事被原谅的那种小庆幸。

“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更开心了。

陆子明说：“你专心看福尔摩斯，我帮你盯梢。来人了我就用胳膊肘，碰碰你。”

说完这话，李初棠有点呆，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真好。”

平时也会在图书室这个小角落看侦探小说，但她很担心会被同学看见，所以时不时都会注意有没有人进来的动静。

有时候人多，索性放弃不看小说。

这番话，无疑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陆子明简简单单两个套路基本都把这位自己的虚拟妻子给摸透底了。

而那些痴情汉，个个还以为高冷的不敢接近。

至于老师？上到刘主任这种人精，下到科任老师。其实也都不太懂李初棠。只知优秀，却不知道她一点不快乐。

这会儿陆子明看着资料，做做笔记。李初棠也拖出那本小册子，看的津津有味。

十八岁的少年与少女并排坐着，岁月恍然悠长。

突然感觉手臂被碰了一下，李初棠熟练的单手一盖，偷偷又压到教案的下面。再扬起睫毛，暗中观察。

欸？

没人呀。

“马上熄灯了，今天就到这里。”陆子明收拾着东西。

“哦哦。”李初棠收收心，整理完书，又用纸巾擦擦桌上被她摁到过的手指印，双脚在地上划一圈，似乎在擦除痕迹。

？

细思极恐啊！

陆子明突然问：“晚上为什么主动跟我打招呼？”

“因为折伞同学很好，在学校三年，你是第一个愿意跟我同桌的。”李初棠指指自己：“我，有点怪……下午你突然离开，我以为是自己把你吓跑了。”

陆子明一愣，忽地想到前世，今生。她之所以生人勿近，高冷。是不是她以为，自己很怪，才不敢跟别人接触？

怪不得记忆里一直有个衣袂飘飘的身影，清冷，克己，高不可攀，纯瑕美好。可却显得好孤独。

原来这些年，她都这么过的。

那条通往永夜的路一定很艰难吧。

“有什么怪的？你很好。”

隔着几张桌子，陆子明停顿在门口说。

三秒的沉寂，李初棠忽面染上一朵桃晕：“那，那你明天还来吗？”

陆子明不可置否：“来，来给你盯梢。”

“谢谢你折伞同学，你真好。”

“那交个朋友？”陆子明挑眉：“你叫我折伞，我叫你福尔棠。”

李初棠愣愣，怀抱着书，亭亭玉立：“我怕我会吓到你。”

画面仿佛瞬间云幻成上一世的1998，李初棠说着同样的话，脚步慌张向后退了两步，满脸拒绝。

不一样的景象，但是一样的人。

陆子明思索一番：“如果吓我一次，你就赔我5块钱，但我下次还跟你做朋友，好不好？”

可以这样？

李初棠明媚起来：“好，那我就叫福尔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