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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九字出口，朝堂寂静！

朱雄英继续说道：“西汉陈汤不惜身死，私调兵马，也要远击匈奴，怎的到我大明就怂了？”

再看殿下群臣，左侧文官各个噤若寒蝉，右边武官窃窃私语。

朱允炆说的其实没什么错误，北元如今几乎被打散。

如今南下也不过就是为了抢夺粮食，抢完就走，就算集结兵马，到了也找不到人。

可如今却被朱雄英扣了“怂”的帽子，自是不服，出言道：“宣府距应天千里之遥，加急军报也要两日才到，且不说大军集结时间，就是即刻启程，也要半月，北元都是傻子吗？在那等你去杀？”

朱雄英却不像朱允炆一般气恼，反问道：“他如今没了粮食，就要抢我大明，朝廷却听之任之，那下次没了粮食呢？”

“哪里听之任之？孤已经说了，只需燕王出兵即可。”

“燕王出兵？拉着兵马去逛一遭？这恐怕才是劳民伤财，毫无作用！”

“怎会毫无作用？”

“你也说了，抢完就走，燕王兵马追是不追？不追，出兵毫无意义。追，则北平空虚。敢问太孙，何解？”

朱允炆看着咄咄逼人的朱雄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朱雄英看朱允炆无言以对，对着朱元璋说道：“陛下，北元屡屡下犯边境，无非是靠着草原之大，不好寻踪。如此放任，元明边境绵延万里，都学了去，又该如何？”

朱元璋点点头，表示认同，问道：“我发兵北元，找不到北元的人，又有何解？”

“只要他在，又怎么会找不到呢？”

朱雄英话音刚落，黄子澄出列行礼，说道：“陛下。”

朱元璋：“讲。”

黄子澄看了一眼朱雄英，说道：“臣听闻皇长孙殿下有一批火器，威力甚大，如果殿下肯将火器献于朝廷，或许可以出兵一试。”

朱雄英心中暗笑，黄子澄之心，路人皆知啊！

这哪里是要出兵，这分明是要夺走自己的底牌。

况且正在讨论怎么找人呢，你倒提起火器的事来，敢不敢表现得更明显一点？

听到黄子澄的话，朱允炆也是眼前一亮，这不就是自己等的机会吗？

附和道：“皇祖父，孙儿以为黄大人所言甚是。皇兄火器威力之大，早有耳闻，若是拉去震慑北元，再好不过，只是……”

朱允炆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朱雄英，继续说道：“只是不知皇兄舍不舍得忍痛割爱？”

朱元璋也看明白了朱允炆和黄子澄的心思。

他这些天没有理朱雄英，就是在思考，如何对待这个失而复得的孙子。

如今借此机会，把他用以傍身的火器夺了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断然是不会真的杀掉自己的孙子，可这孙子手握重器，每天在自己身边，总归是有些不自在。

“雄英，你觉得如何？”

朱雄英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朱元璋。没想到啊，这朱老头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打起了自己火器的主意。

明明你自己都觉得，北元的兵马躲在草原，不好找，现在又来征收火器。

偏偏自己还不好拒绝，毕竟刚才的调子已经定出来了。

看着朱允炆脸若有若无的笑容，朱雄英大脑飞速运转。

拒绝，肯定是不能拒绝。

同意的话，朱允炆脸的笑意，他是要趁此机会干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