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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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专心、用意之后,便即转移心神,则极易生忘,才记得的东西,只需恍惚便可动摇跟脚,刚才说过的话、正做的事,被一打岔,也一下子都忘了,却是于记忆大不利的。唯是这般使心安落下来,于一地安坐、安置,不使旁思、无有旁饶,似一锅沸汤放置于阴凉,自然使之冷一般,方能无碍。
葛真人一修行、练道之人,悉知心神事,自是注意这些细节。故四人安坐,也不说话。过了一刻多一些,约莫是心神安置的差不多了,葛真人方才起身,说道:“走吧,咱们去看一看这第二间里,都有些什么。”
戚正荣、米明秀、谷玉金也都起身,遂之一起,往第二道门去。
这道门一样是六尺宽,推开门后,一入眼便是一些码放一起,整齐堆叠的木料。进了里面,就见了一个很大的木台,上方是一木臂,一看便是用以悬挂、转移东西的工具。右侧靠墙的位置,有一个大锯,圆形的锯盘由一条皮带衔接,直入地下,靠近一些,就可听见地下沉闷的“隆隆”声……
谷玉金心说:“这不是电锯——不是,这不是水锯么?一旁的那个台子,是线锯……”这些木工器具,对谷玉金而言,却并不稀奇。倒是葛真人、戚正荣、米明秀不曾见过,也不知这些都是什么用途。
又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刨床,一样是水动的。就在这些边上,放了一个箱子,里面放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推刨、凿子、斧子、手锯、墨斗等物品,一整套工具,可谓齐全。
这一个房间,却是吕方仙人制作机械的匠作间。
葛真人叹道:“看来,这里的那一个天文水运仪,该是吕方在这里做的了。一个人竟然是做出了如此浩瀚、繁复之工程。”
这样一个匠作间,却也无甚好看的,四人便出了房间,去第三个房间。
第三个房间是一丹房,是吕方炼丹、制药的地方,一进了门户,便是三个丹炉,这三个丹炉,一个仅不过是一搾粗、半尺高,还不及一个用来熬药的药罐。一个则是四足、方身,高二尺,有四耳。一个却足是一丈二高、腰阔七尺、下引六十四足,每一足竟都弯曲不同,如触手一般,探入地下,炉身之上由下而上分五层,第一层开三门、第二层开五门、第三层开四门、第四层开八门、第五层开七门,分以三才、五行、四象、八卦、七曜名之。三座炉,身上都是洁净光亮,不染尘埃,下方也不见引火烧柴的地方。
三侧墙靠着是一圈柜子,几尽都是存放药材的。每一个柜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抽屉,抽屉上书写着各种药石之名。唯在西南一拐角处,才见了一个存丹药的柜子。这柜子没有抽屉,只是隔开了层,稀疏的摆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瓷瓶,每一个瓷瓶都用蜡进行了蜜蜂。
才一进丹室,这第一眼所见便是丹炉、药柜,第二眼便看到了存丹的架子。眼见架子上瓷瓶皆密封得完整,戚正荣、米明秀彼此对视了一眼,皆难掩欣喜。
米明秀说道:“师兄,三叔有救了。你看那瓷瓶,都封的那么好,里面定是有丹药的。”
葛真人也说道:“走,去看看。”便径到了存丹的架子前,一一查那些丹药名、药效。这些丹药,一些是用以服气、增功的,一些便是消障、解毒的,一番翻找,倒是寻到了一瓶“清障丹”。葛真人将药瓶与二人,说道:“二位这多年辛苦,总算是金石为开,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