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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而论，顾晹不想拒绝。

他不远千里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挣钱还债吗？

不过他同样还记得，当初他离开老家的时候，沈蕙心在火车站站前广场拦住他，当时就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要是他愿意，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出了。

而且他欠债的实际债权人是沈蕙心她爸，就算沈总疼女儿，也不至于让沈蕙心这么随随便便胡闹一下，就把三百多万的债务给他免掉吧？

……

不好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可即便如此，他内心还是十分抗拒。

签了这个，他不就成吃软饭的了吗？他还年轻，想要自己再努力看看。

“笔呢？签这里吗？”

顾晹到处张望，眼神急迫。

他当然不是想放弃努力，也没有寄希望于沈蕙心她爸够宠女儿，而是抱着其它的目的才想要签署这份协议——

他要不签字陪沈蕙心玩两天，这丫头八成是不会同意一个人回去的。

哎，就当是陪她散散心吧，谁叫人家是债主呢。

从沈蕙心手中接过笔，顾晹唰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这里，按上手印。”

沈蕙心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盒印泥，自己率先示范在协议上面按上了手指印。

顾晹没奈何，有样学样，跟着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签完字后，他抬起头，迎上了沈蕙心那双闪烁着期待光芒的眼睛。

她似乎对顾晹的决定感到非常满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助理。二十四小时必须随叫随到，我的命令就是圣旨，懂了吗？”

沈蕙心兴奋地说道。

她不知道又从哪个地方掏出来一根甩棍，拉长了撑在桌子上就像一根教鞭。

喂，什么意思，教鞭？怎么的，他要是不听话，还想打他几鞭子？

有没有搞错，哪家助理是这么当的，就算是贴身……

唔。

贴身助理的话，挨鞭子抽打似乎合情合理。只可惜对象是沈蕙心，他一点都不感冒，如果换成李云姿，他早就……

嘿嘿，云姿怎么可能这么暴力，不会的，不可能，顶多就是拿小皮鞭……

“懂了没？”

没听到顾晹的回应，沈蕙心微挑秀眉，挥了一下手中的“教鞭”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提醒顾晹注意。

“懂什么呀？”

顾晹被沈蕙心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脸不爽。

搞什么啊，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一等一的大罪过。

白日梦也是梦！

沈蕙心没有在意顾晹的态度，她就像拥有四次元空间袋的哆啦A梦一样，又取出了一枚淡金色的铃铛。

她摇了下手里的铃铛，噘着嘴巴，神气活现地说道：“我一摇铃铛你必须马上出现。”

“不是，沈蕙心。你把我当什么了，狗？！”

顾晹看着沈蕙心洋洋得意的样子，眉头叠得像一坨牛粪。谁家的贴身助理是摇铃铛使唤的，这分明就是把他当狗崽子啊。

这才几天不见啊，沈蕙心这丫头就玩这么野了。

“狗？”沈蕙心听到顾晹的比喻，眼珠子一转，笑得更开心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叮——！”

顾晹刚准备反驳，眼角下方闪起一道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