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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总是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周寒川无所谓道。

本来面目被发现更好，他根本不带掩饰的。现在不是几年前，不再需要小心翼翼。泡个女人还要提心吊胆，上个女人还要犹豫再三。

“以前我以为，跟你有一腿的，有杨蜜、童亚亚、高媛媛、李小燃，现在回头看，每个人的关系，都和你不简单。”曾漓幽幽的说道，然后长叹一口气，“唉！我算是明白，你为何演王生，那么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这样的渣男角色，你根本不用特意演，本色出演就行了。”

“姐，你晚上想深入了解渣男不？”周寒川笑道。

“今晚我房间，咱不见不散。”曾漓留下一句话，飘然而去。

周寒川听闻此言，没有一丝激动的情绪。

并非他定力强，也非他没兴趣，而是今晚他要拍夜戏。

什么时间结束，得看什么时候把几场戏拍完。

今晚的夜戏，涉及很多人物，而且是大场景。这样的戏拍摄麻烦，经常NG是常有的事情。

上次在银川拍大场景，一直拍到凌晨四点才收工。

“开饭了！开饭了！”有人拿着喇叭大喊道。

所谓开饭，其实都是盒饭。根据身份的不同，这盒饭标准自然也不同。

有特殊待遇，为嘛不用，周寒川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周寒川作为主演，当然是顶级待遇。有荤有素，有汤有饭，还有水果，营养搭配很齐全。

他刚取走盒饭，正坐下准备吃，周汛坐在了对面。

“小川，粘着你的那个小姑娘呢？”周汛问道。

“她戏份拍摄完了，跑其他剧组玩去了。”周寒川回应道。

一个星期前，周寒川拒绝了周汛的掌镜要求。下午拍摄那场戏份的时候，更是打个照面就提前回酒店了。

周汛最后还是使用了替身，并没有亲自上阵。

周寒川本以为两人见面，会有一些尴尬。但第二天他便发现，自己想错了。

周公子恍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该跟着晨跑，依然跟着晨跑。该开玩笑就开玩笑，没有一丝异常。

女明星的心理素质，还真不是盖的。越是名气大的女明星，这心理素质越强。

“她和你那助理比起来，更适合这个角色。这姑娘穿上古装，还真像富家小姐。不管是仪表气质，还是神态举止。”周汛说道，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丽影，她适合演丫鬟，不太适合演小姐。不过丽影天赋不错，好好打磨打磨，未来会为你扛大旗的。”

“看来汛姐很看好丽影，以后有机会，多提携提携她。小姑娘很有上进心，也愿意在这一行好好发展。”周寒川说道。

“你那边的机会，可比我多太多了。我还指望着你，多多提携我呢。”周汛笑道。

周寒川笑了笑，直接问道：“汛姐是不是有事儿要和我说？”

“嗯！两个事儿，后天陈昆来探班，大家一起吃个饭。”周汛看着周寒川说道，“你、我、曾漓、孙丽和陈昆，就咱们五个。大家都是朋友，熟人局。”

周汛这话倒是不假，五人之间还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好！我明天没有夜戏，正好有空。”周寒川答应道。

周汛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明晚的拍摄计划，时间是根据周寒川的时间定的。

“第二件事儿，《风声》那部小说的版权，被你们周天拿下了。华艺这边，对这部小说兴趣很大，下手晚了一步。小黄总想通过我，问一问你这边的态度。”周汛直言不讳，根本不带拐弯抹角的。

她问的干脆，周寒川回答也不绕圈子，直接回道：“可以参照《画皮》，周天主导，华艺可以跟投。”

“我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了。”周汛笑道。

周寒川的态度，她既满意，又失落。

满意的是，真拿她当朋友了。

失落的是，真拿她当朋友了。

“《风声》里面的女主角，我觉得挺适合你的，说不定还要邀请你参演。”周寒川沉吟了下，这才说道。

他也很无奈，《风声》有两个女主角。他很想让自己人出演，但不管是四绝，还是八花，没一个能扛票房的。人气最高的当属刘弈菲，但天仙不想出演周天出品的戏，周寒川也不想天仙出演这俩露骨的角色。

前世李兵兵出演的李宁玉，他肯定要让自己人出演。至于原来周汛出演的顾晓梦，只能还让周汛出演了。

这个时候的四旦双冰，要比四绝八花扛票房。

周天四绝之中，李小燃、颜丹辰、曾漓和高媛媛，出演的电视剧比较多，电影很少。小荧屏很抗打，转到大银幕上，就很一般了。

至于天仙转战大银幕，更是一言难尽。天仙拍的电视剧，几乎每部都是爆款。但演的电影……

随着这段时间，和周汛的合作。周寒川不得不承认，周汛的演技吊打他那些小花，在四旦双冰中都是前列。

周汛愣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她本来说什么照顾照顾，只是客套话而已，没想到还真照顾了。

小黄总对《风声》这部小说的重视程度，她是知道的。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小川，你拿我当姐，我也拿你当弟弟。有些话本来不适合我说，但赶到这了，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一声好。”周汛说道。

“姐，你请说，我听着。”周寒川应道。

她先是喝了一口汤，这才继续说道，“周天和橙天两家公司，闯入影视界的时候，很多人把你们两家，当做野蛮人入侵。表面上客客气气，和和美美，其实私底下都等着看你们笑话。”

“后来橙天挖走王晶花，又要收购嘉禾，一派红红火火的气象。而你们周天也不简单，《疯狂的石头》、《疯狂的夜店》这两部电影，展现出耀眼的成绩，更是多线开花，疯狂投资影视剧制作。

“于是很多人不安，他们担心野蛮人吃了市场。不过紧接着橙天和周天，开展了一场惊才绝艳的双天之战。华艺本以为周天势弱，想要联合弱者，狙击来势汹汹的强敌橙天。

“但是他们也失算了，所有人都失算了。周天露出了隐藏的爪牙，其锋芒震惊了所有人。周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败橙天，入手嘉禾，迅速在娱乐界站稳了脚。他们甚至来不及搞小动作，或者说根本没反应过来。

“原来在不声不响中，周天在好莱坞有这么大的力量。所有华夏影视公司，包括港台，都是先在华夏站稳脚，然后向好莱坞突进。而周天偏不，大家以为他们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人家已经能在好莱坞飞了。小川，你说神奇不神奇？”

周寒川微微一笑，没有谢伊，他不会这么顺利，“我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想那么远。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向前而已。”

“周天崛起，众人侧目，紧接着你又被京圈接纳。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周天影视已经在行业内站住脚了，而且站的很稳。以后的日子，除非你们自乱阵脚，否则很难把周天淹没了。”周汛感慨道。

“听汛姐的意思，有人等着我们自乱阵脚喽。”周寒川若有所思。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是谁，华艺肯定是其中之一。

京圈，华艺的话语权不小。周寒川强势进入京圈，和华艺再一次形成了竞争关系。

这种竞争不同于以往，京圈这块蛋糕就这么大，多了一个大胃王。

“影视剧的投资，和其他投资不太一样。一部戏，投资周期长不说，谁也没法保证能不能盈利。上级怎么审核、观众买不买单、招商效益如何等等，都能决定一部戏的盈利状况。风险和投资，没法用比例来衡量。当然了，很多人怀着其他目的，才拍摄影视剧的。对于这样的情况，咱们不管他们。”周汛笑了笑说道，“其他公司我不清楚，周天肯定不是那样的公司。”

“姐，你对我们，还真是相信呐。”周寒川笑道。

“周天影视一年几部戏，听说明年拍摄计划，同时推进将近十部戏。这样的大手笔，在所有影视公司中，从未有过。他们不是没有钱，而是害怕投资失利，所以才谨慎操作。”周汛叹了一口气，捧着脸看着周寒川，“你们这样搞，很容易出问题的。如果一半戏亏损，那么另外一半戏的盈利，未必能弥补这个亏损。何况影视市场上，每年出品的戏很多，只有不到一成在盈利，两成不亏不赢，剩下的全都是亏损。”

“所以大家都在等着，看我们周天的笑话。”周寒川苦笑道。

他是真没想到，原来大家还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对于周天拍摄的影视剧，抱着绝大的信心，毕竟这些在前世都是成功的案例。

但其他人不知道啊！他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怪不得前阵子，他制定明年拍摄计划的时候，自己妈妈和老婆，并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忧心忡忡。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周汛悠悠的说道。

周寒川举起汤，郑重道：“汛姐，多谢提醒，够朋友。我以汤代酒，敬你一杯。”

“你心中有数就行，说不定哪天，我还要去你们周天养老呢。”周汛举起汤，还真碰了一下。

“举双手欢迎。”周寒川说道。

“举双手，那是投降，伸手欢迎就行。”周汛笑道。

周寒川跟着笑了起来，有些话周汛并没有说。《疯狂的夜店》的宣发方式，引起了不少人的抵触。大家不只是把周天视作野蛮人，而是不当人，当成了野兽。为何他那么多绯闻，天仙那么多黑料，都是对手公司干的，而且不是一家。

他对于周汛的忠告，还是很感激的。娱乐圈能这样跟你说话的，真的不多。

拜高踩低、欺软怕硬、背刺插刀、煽风点火……

这才是娱乐圈的常态，其实又何止是娱乐圈，各行各业皆如此。只不过娱乐圈在众人的注视下，更突出罢了。

吃罢盒饭，周寒川又眯了一会儿，便开始了下午的拍摄。

兴许是知道好事儿要发生，夜戏很顺利，凌晨一点收工。

周寒川拒绝导演一起吃夜宵的邀请，直奔酒店。

他连自己房间都不回，便按响了大美黎的门铃。

半分钟后，大美黎睡眼惺忪，打开了屋门。她这一身非常性感，黑色吊带睡裙，上身半截酥胸醒目，下身半截大腿耀眼。

黑衬托的白更白，白刺激的黑更黑。

“我以为又要拍到三四点，这次还挺早。等不及你，先睡了会儿。”曾漓说道。

“姐，睡饱了吧。”周寒川问道。

“我说没有，你让我继续睡吗？”曾漓质问道。

“当然让你睡，咱俩一起睡。”周寒川一把搂住大美黎，一脚关上了门。

“先洗澡，一身臭烘烘的。”大美黎嫌弃道。

“你帮我洗。”周寒川提出了新的要求。

“没长手啊，我洗过了。”大美黎无语。

“这些天衣服都帮我洗了，也不差帮我洗澡。”周寒川根本不管大美黎答应不答应，抱着就往浴室走。

“你放开，我把衣服脱了。”大美黎挣扎道。

可惜已经晚了，周寒川拧开淋浴头，感受下水温，直接浇在大美黎身上。

丝质吊带沾上水，紧紧贴在身上，曲线玲珑，纤毫毕露。

“别弄湿我头发，等会儿难干。”

“你站好，别乱动。出了一身汗，多打点儿沐浴露。”

半个小时后，周寒川走了出来。

洗澡间哗啦啦的水声还在响，大美黎正在洗衣服。

周寒川擦了擦身子，直接钻进了被窝。床头放着几本书，最上面一本名为《雪国》，作者川端康成。

他并未看过这本书，随手翻开两页，随处可见秀气的读书笔记。

“美与爱是独立的。”书的扉页，写着这样一行字。

周寒川面色怪异，因为落款是刘弈菲。笔迹也是刘弈菲的笔迹，显然这本书是她送给大美黎的。

其他几本书，分别是《日瓦戈医生》、《红字》和林语堂的《生活的艺术》。

“呵呵，书非送不能读也。”周寒川笑了起来。

《日瓦戈医生》的扉页上，也有刘弈菲的名字，写着“值得一生的等待”。

《红字》的扉页上，写着周汛的名字，笔迹是大美黎的。

《生活的艺术》没有留下名字，很可能是大美黎自己买的，放在最下面。

“你也喜欢读书吗？”大美黎裹着浴巾，拿着洗好的衣服，走了出来。

“我曾经是名作家，你说呢？”周寒川反问道。

大美黎有些不好意思，差点忘了这点，她嘿嘿一笑问道：“你喜欢读什么书？武侠小说？科幻小说？还是鬼故事？”

“在你的眼中，我只配读这些书了吧。”周寒川没好气道，他站起身，扶着大美黎，这位正搭衣服，“我最近正读一本书，发现这本书实在太妙了。穷尽一生，我也读不完，或者读不懂。”

“《永乐大典》还是《四库全书》？”大美黎问道。

周寒川不语，他在看美好的风景。站在这个视角，此处风光甚好。

“看什么看，刚才没见过啊。”大美黎脸一红，拍了周寒川一巴掌。

“姐，我错了。吃素还是有好处的，起码身材保持的好。”周寒川叹道。

“你还没说，那本是什么书呢？”大美黎非常好奇。

“我用行动告诉你谜语，你来猜是什么谜底。”周寒川伸手一抓，浴巾飞出，正盖在床头的台灯上。

这一招比王生救小唯之时，运用的更加精妙。它是有名堂的，名为善解青衣！

白色的浴巾，哪有身体雪白。

这一夜，周寒川写下一首诗，

只要心中有战意，只要身体尚允许。

人间哪里不欢场，天下何处不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