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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秘的脸就白了。家宴二字说的很清楚，而且在场的人都说到了，唯独没有自己。

首长，我…吴秘说。

老头看了一眼，转身自顾自走了。又看慧丽，慧丽扬了一下头，装做没有看见，郭虎却说：先回吧。

回到宾馆，老头把家人都轰出来，就留了吴秘一个，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是吃晚饭的时候吴秘再也没有说话。

刘昆和郭虎两口子只能在晚饭后说一会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能说的只是一些无关风雅的俗话，而想说的却又无从谈起。倒是郭虎大致说了一下自己、慧丽和大毛：自己去了总部，主要是做内勤和培训方面的事，慧丽有可能放外任，具体去哪里没有最后定，说不定回来当你领导呢。郭虎半真半假的说：大毛还是让他去总局里吧，这小子其它都好，就是有些感情用事，当警察是一把好手，等培训完了，就该报到了。

而慧丽说了两方面的事，一个是下半年西北省可能要调整，这在总部不过是公开的秘密；天州的这次考核，也是为了下一步调整做些铺垫而已。赵明山要进天州常委，是板上钉钉的事。还说了刘昆：我一直在关注你，老头子还是看好你的。

又说起吴秘：给老头当了好多年的随身秘书，本来老头退休要放出去的，可他自己死活不同意，看来不是一个副局能打发了的。

这个时候，老头还在自己房间里打电话，打完了以后，却叫郭虎和刘昆过去。

老头先是客气了一番，说好多年了，没有过过这么接地气的日子，又让郭虎当面给刘昆了两万元钱，算是这几天讨扰的费用：一间套房二千八，这天州的消费也不低。郭虎说：这是自家的地方，你还分这么清楚？老头眼睛一瞪：执行命令。老太太笑着拉了一下老头的胳膊，对刘昆说：拿着吧。

郭虎乘机说：爸，那还回去吗？老头笑了：明修栈道而已。不过要提前走了，你们有个姓赵的县委书记，是我老战友的爱将，刚才老同志打电话非要让我代他看看，这个老狐狸，不就是想让我给站个台吗。所以，明天上午见一面就去省城吧，从那里回去。唉，原以为解甲归田了，就没了那些条条框框，还是身不由己呀。小刘呀，我看你们这山青水秀的，能不能搞个农家小院住一住，能种菜养鸡钓鱼那种？

赵明山是早上七点就来天州宾馆的。头天晚上，多年不联系的首长亲自打来电话，先是劈头盖脸一顿好训，后来让他一个人来陪一位老首长吃早饭，至于为什么却一个字不提，只是见面别忘了敬礼。害的二十年没有敬礼的老赵，对着镜子操练了半宿，可不穿军装、鬓角染霜的他怎么也练不出当年的英姿飒爽来。

老头老俩口和刘昆、吴秘还有赵明山吃了一个小时的早饭，郭虎一家三口却是没有露面。饭毕，吴秘连夜调来的省警卫局的考斯特己等在宾馆门口，老头上了车，考斯特缓缓启动，很快隐入车流之中。

而这个时候，水书记才接到省长电话，让他马上赶来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