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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下平安……”

“好。”

温良依言快速写着。

自老学究写不动字后，温良接过老学究的活计，已有一年有余，周遭的人都十分熟悉。

日头渐落。

温良写了六封信，赚取三十文钱，勉勉强强。

“来，温良。”

李爷爷端着一碗面来到温良面前。

“多谢李爷爷。”

温良面带笑容吃着，一碗面下去，却没有多少果腹感。

练武后，饭量变大了，时常感觉到饿。

吃完，

温良听到远处传来了吵闹声响，偏头望去，粗细匀称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片刻功夫。

吵闹声临近。

一个赤胸坦乳，满脸胡子的大喊走到了李大爷面摊面前，肥胖的脸上堆着笑容，油腻腻的。一双小眼睛，在面摊上扫视着。

“李老头。这个月的摊位费交一下呗。”

张大狗，庆阳城内的泼皮，仗势欺人，欺软怕硬，专收保护费。

至于报不保护，另外再说。

李大爷一脸苦笑：“张大爷，十天前才交过一次，怎么这么快了。”

张大狗身后一个脸上有着大黑痣的泼皮喊道：“李老头，让你交你就交，你废话什么。否则，我就将你摊子给掀了。”

“闭嘴。”张大狗回头瞪了眼大黑痣，笑脸嘻嘻，“李老头，手下人得罪了。我想，你会交的吧。”

李大爷满脸不甘，还是拿出了半吊钱。

“李老头你还是上道。”

张大狗笑了笑，走到了温良的面前。

“温良，这个月的摊位费交一下。”

温良微微抬头，冷漠扫了眼张大狗。

大黑痣大怒，就要上前。

“张大爷，等一等。”李大爷走了过来，拿出吊半钱，放在张大狗手中，“温良前几天受了伤，一直没有出摊，我这先帮他垫一垫。”

张大狗颠了颠手中半吊钱，笑吟吟道：“李老头，说你上道你真上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他看到了面摊上的一个泥人，笑道，“这个泥人做的不错，我拿来玩一玩。”

李大爷慌忙道：“张大爷，那是……”

张大狗眯起眼睛，露出一抹寒光：“你不愿意？”

“不不不……”李大爷胆颤心惊，摆了摆手，“张大爷太喜欢就好。”

“喜欢。”

张大狗拿着钱，揉搓着泥人继续守着摊位费。

温良一脸冰冷站起身来。

“温良，别冲动。”

李大爷见温良站了起来，慌忙抓住温良的手臂。

温良冷声道：“李爷爷，那是李奶奶留下来的泥人。”

泥人只是寻常泥土小人，可是李大爷的老伴死前留下来的，对李大爷而言是一个念想，有着特殊意义。

李大爷勉强一笑：“只是一个泥人而已，不算什么。要是得罪了张大狗，我们这些人可都没有好活路。”

听着李大爷如此一说，温良渐渐平息下来。

他可以杀了张大狗，可接下来该怎么做？

亡命天涯？

那李大爷呢？

通南街的其他人呢？

都可能因为他的动手而受到牵连。

温良顿时间显得兴致缺缺，又见天色黑了，收起摊子回到家中。

返回家中。

温良胸中一口闷气缠绕，不吐不快。

抬手，一掌猛地拍出传出裂空声响，碎心掌一招一式，刚猛无比。

呼。

温良一掌朝着桌子猛地拍去。

嘭。

桌子当场碎裂，无法承受住温良的可怕一掌。

哐当一声。

金属落地。

温良偏头一看，一柄匕首落在地面，被破碎的桌子压着。

这是杀死武勇的匕首。

温良脑海中闪过一道光芒。

他不能杀人。

可武勇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