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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中。

一道清幽的女声传出，安抚张有为：“老爷且宽心，蛇妖作恶多端，自有天罚。大小姐或许是不屑于出手。”

“那个孽女，老夫是她的亲生父亲。多年没有音讯就罢了，现在枉顾亲人的死活，这算什么仙道？”

张有为气的胸腔剧烈起伏。

鱼妖正想安慰，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万分警惕地道：“老爷，有个厉害家伙靠近。那人到大门外了。”

鱼圣预知危险的本事。

在白蛇袭击那次，张有为便见识过了。

鱼圣这次的反应，竟比上次还谨慎。

张有为不由暗暗心惊。

“莫非那蛇妖知道老夫没死，又来寻晦气了？”

警惕地扫了一眼身后和四周。

张有为迅速潜入池塘底下的密室。

……

陆耕提着一篮子白馍馍，和母亲站在张府大门外。

在衙门办好手续，定下行刑的日期后，他就回家了。

正好，陆母做了白馍馍，要送去张家慰问。

陆耕没事做，便跟了过来。

“这位大哥，当年张家扩建花园的池塘，我丈夫做工被淹死。张老爷心善，非但没怪我那口子给他添晦气，还补偿了我们一家九十九两。这不，张老爷的噩耗我也听说了，这些白馍馍，就当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还望让我们进去，给张老爷上一炷香……”

陆母上前，向守门的护院说明来意：

没等陆母说完，那护院已经不耐烦地打断她：

“不必了。你已经是第几百个来吊唁的。我们少爷交代，老爷的尸身还停灵堂，在等吉日下葬，怕会熏了客人，所以一概不接见来客。”

“这样啊……”陆母低下头，脸色不断变化。

陆耕扶着她，不解道：“娘，你怎么了？”

怎么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陆耕满脑子疑问。

好在母亲最后放弃了，只是把装有白馍馍的篮子放在地面：“劳烦二位，把这些白馍馍摆在张老爷的灵前，也算全了我们的一番心意。”

这次，那两名护院没再拒绝。

等到陆耕二人离去。

护院才踢了一脚篮子，“又是个攀高枝的。这种东西，我们少爷可瞧不上。”

篮子倾倒，晶莹剔透的白馍馍滚了出来。

护院心中一动：“咦？好像看着不错，我尝一尝……”

……

没能如愿的给张大善人上香。

回家的路上，陆母心事重重。

走到半路，便说有事要忙，让陆耕先回家。

回到家，陆耕正好看到陆显蹲在炉灶边，对着灶火吹。

他憋红了脸，也没让火旺起来。

反倒是他身上白净的直裰，沾了灰，看起来不伦不类。

“你饿了？”

陆耕随口问了一句。

陆显死命摇头，表情有些落寞：“大哥，今天我爹……我爹娘说，以后不让我读书了。”

陆显想不到，不读书，自己能干什么。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陆耕一愣。

见陆显拘束的点头。

陆耕笑着拍了拍陆显的肩膀：

“我考考你！”

“……”

几番测试下来，陆耕有些惊讶。

这陆显，文采挺不错。

“有这水平，你还是安心读书吧。我估摸着，你最迟也能在八十岁之前考中举人。钱的事，我来解决。”

有当刽子手的那十两，清河书院又几乎包揽伙食和纸墨，最少也能顶一年半载了。

不过，陆耕越想越觉得奇怪。

“清河书院也太大方了吧？”

与陆显的交谈中，他知道清河书院不但提供大量纸墨，还承包了学生的伙食住宿。

纸和墨的价格，在古代是很贵的。

哪怕是做善事，哪怕有首富张家支持，也不该做到这个程度。

陆耕隐晦的提及此事疑点。

陆显却觉得没什么不妥的。

甚至声称自己日后若能高中，也会效仿张大善人的做法。

他还要建寺庙，供奉张大善人。

还说这是清河书院所有学子的梦想。

“建庙，供奉，香火……”

张大善人到底要干嘛？

陆耕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