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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克大人……

对不起……

我……我没能回应您的……

唉，我好像还没死？

避风的山洞中，莫妮卡迷茫地睁开了眼睛，与之前身处暴风雪的极寒不同，她甚至感受到了几分温馨的暖意。

明亮的火光中，一道熟悉的人影身披裘袄，在火苗旁静默地盘腿坐着，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串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串起来的肉串。

男人身材修长，一头火红色的长发梳成马尾披在身后，皮肤白皙，五官比多数女人还要秀美，但那张精致端正的脸上表情却是极为冷俊淡漠。

“迪…迪卢克姥爷？！果然吗……我还是上天堂了……”莫妮卡沮丧地叹了口气，刚刚燃起的希望熄灭，又成“大”字般躺在了地上。

“你即便相信我死了，也不愿相信自己还活着？”男人声音冷冽嘲讽之中隐藏着一丝温柔。

“嗯(●°u°●) 」？真是您啊，您为什么会在这里？”莫妮卡爬了起来，美眸中先是涌现出一种惊喜的神色，但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开始用一种谨慎的眼光打量起迪卢克。

“你说呢？”迪卢克看了莫妮卡一眼，倒也没有隐瞒，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紫色的信封。

“你为什么会……”莫妮卡墨瞳一缩，她自然不会相信迪卢克其实是愚人众内应之类的事情，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我来这里是有自己的事。至于你如果想问我为什么会有信封。我之前外出时，遇到了一名愚人众里的喽啰，他想要杀我，结果被我杀了，我便从他的尸体中找到了这个。”迪卢克声音冷漠，

“你们至冬似乎是越来越不行，现在无论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去当执行官了？”

“候补者实力参差不齐，与执行官的差距很大也实属正常。”莫妮卡耸了耸肩，但很快又打了个哆嗦，拉紧了身上的衣服。

如果真要算的话……既没有神之眼，又没有邪眼的她，恐怕是候补者中最弱的一个了吧……

“莫妮卡，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也会来凑上一脚。”迪卢克将手中的烤串递给了莫妮卡，“乖乖做你的馆长不好吗？”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既然有机会放在我的前面，我当然要去努力争取。”莫妮卡咽了口唾沫，饥肠辘辘地吃起了迪卢克递来的烤串。

“但很显然，你没这个能力。”迪卢克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莫妮卡，没有神之眼的你，别说完成执行官的选拔，你甚至连抵达选拔地点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不是我，你已经冻死在雪地里。”

“…………”莫妮卡娇躯微颤，默默低下头来。

是啊，如果不是迪卢克姥爷的话，自己就已经死了……

“之前在蒙德，你帮了晨曦酒庄不少忙。我欠你一个人情，等到外面的暴风雪停了，我会送你下山。”

“迪卢克姥爷……那您可以告诉我您的目的吗？”莫妮卡脸上笑容苦涩，“您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不怕被至冬的战士围剿？”

“我有我自己的原因。你难不成准备向至冬的执行官揭发我？”迪卢克脸色平静，除了执行官级别的愚人众，其余的至冬战士对他来说构不上什么威胁。

“不会。愚人众虽然统一听命与女皇，但内部实际上根据各位执行官分成了多个派系。”

莫妮卡摇了摇头，“迪卢克姥爷，我之前在蒙德便已经与您解释过了，至冬并不想与其余七国为敌，至少我这一派，目标只有天理一个。”

“天理？莫妮卡，天理对你来说会不会太过遥远了？”迪卢克看着眼前跳动的火苗。

“当然，但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莫妮卡缓声说道。

“……什么意思？”

“在你们眼中，至冬挑战天理的行为自然愚不可及，但在我们眼中，你们也与懦夫并无二致。”

“天理作为外来的侵略者，占领了我们的大陆，甚至将大陆上的魔神收回麾下，美其名为尘世七执政，这对每一个提瓦特大陆的生灵来说都是刻在灵魂深处的耻辱。我们反抗天理，是为了将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中。”

“莫妮卡，我尊重你的理想和信念，但这个残酷的世界只尊重有实力的人。”

迪卢克轻轻摇了摇头，“人在仰望天上星星的时候，也要记住脚下的土地。义无反顾冲向深渊，所留下的往往只是一具白骨。”

“莫妮卡，如果不是七神的庇护，提瓦特的生灵或许早已不复存在。”

“迪卢克大人，抱歉，我刚刚过于偏激了。我并不该否定七神的功绩，我只是……”

…………

少女突然坚定地抬起头来，

“我只是想说，至冬的反抗是有意义的。”

“迪卢克姥爷，我并不认可穷者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之类的托辞，我虽然弱小不堪，但我始终坚信，即便是弱小如我，一定也有可以做到的事。”

莫妮卡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澄亮墨眸向前望去，洞穴之外，凶猛的暴风雪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停歇，在不远处的雪丘之后，一座类似于堡垒般的宏伟建筑已经出现……

“迪卢克姥爷，我会向你证明。”

怔在原地，迪卢克看着少女那逆光而站的身影，莫名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

在黎明到来之前，总要有人照亮黑暗。

…………………

…………………

枫丹——壁炉之家

灯光昏暗的酒吧中，阿蕾奇诺一手扶额，看着眼前脸色沉重的男人，冷艳的脸上极为罕见地流露出了一种无语的表情。

“林克，你在搞笑吗？”

“不，阿蕾奇诺，我是认真的。”林克双眉紧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封信会流到莫妮卡的手里，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嗯……你先让我理一理逻辑。”阿蕾奇诺柳眉微挑，拿起手边的高脚杯喝了一口其中的凉水。

“坏消息是莫妮卡去了执行官的选拔，不好不坏的消息是晨曦酒庄的迪卢克也一起去了。对了，那迪卢克和莫妮卡之间是什么关系？晨曦酒庄的人为什么会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

“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但莫妮卡之前给晨曦酒庄寄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交代了自己将要去进行一个非常艰难重要的试炼，没办法亲自完成货物的交接，希望晨曦酒庄方面的人在至冬大使馆中另选一位代表合作……”

“然后迪卢克姥爷就猜到了这个试炼就是执行官的选拔考核，跟着一起去了？”阿蕾奇诺摸了摸下巴，“你这么说来，我确实收到过一个消息，说是【博士】挑选的候补被干掉了。”

“我可不会相信晨曦酒庄的主人会为了莫妮卡跑那么远，他肯定另有目的。”林克紧盯着阿蕾奇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