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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五成那是我自谦，你一成都没有的别哔哔。”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汤姆轻轻拿起红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等会儿对方问起来他如果说八成，会不会太嚣张了呢：）

“......这里就我一个，你自谦给谁看啊？海尔波吗？”安娜翻了一个白眼，知道是这个人的臭毛病又犯了，估计他在等着自己问有几成呢。

就、不、问！

我憋死你。

“不过那就好，你先把我送到盖勒特那里吧。”安娜伸出了手，准备幻影显形。

“......你一点不好奇？万一只有三成怎么办？”汤姆果然有被噎到，语气里充满了暗示，几乎就在告诉别人：快问啊，快来问啊。

安娜：就不，这种逼，就不要给他装的机会。

“不好奇，成功失败都随缘吧，我也不想给你压力，最多就是在让阿不思重新找一位教授而已。”安娜学着格林德沃阴阳怪气的朝汤姆说到，“幻影显形，我要和盖勒特准备准备。”

汤姆：......就有点难受的感觉。

得知了这一消息的巫粹党首领、圣徒宣誓效忠的陛下、前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感觉比击杀了纽特还兴奋刺激（？）。

他把磨了好几天的稿子从胸口的袋子里掏了出来，重新浏览过一遍之后一把火直接烧掉了，终于正常下来回到了自己呆了五十年的熟悉角落里。

汤姆瞅了他一眼，走出纽蒙迦德之后直接幻影显形到了霍格莫德。

暑假的三根扫把酒馆有些冷清，不过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聊天喝酒，谈论着预言家日报上的愚蠢问题，比如那位新上任的魔法部长康斯拜洛特推出了很多措施来改善巫师界的基础保障，以温和又强势的态度和食死徒展开斗争什么的。

是吗？这暂时和他没什么关系。

“哦汤姆！这里！”就在他还想要再听一点普通民众对他的评级的时候，熟悉到令人无语的苍老声音在角落里响起，他想忽略都不行。因为一旦假装没有听到，那就会得到邓布利多牌的魔音贯耳，他才不想和画像里的菲尼亚斯一样。

“我来这里就是走个流程。”非常知道怎么套路自己老校长、且短时不露马脚的汤姆果然没有辜负安娜的期望，“真是不知道哪位无聊透顶的人想出来的招数，什么新录用的教授在收到聘用信件的时候要过来感谢学校，形式主义。”

“别这么说。”阿不思笑眯眯的，给看上去十分不屑且态度敷衍的新任麻瓜研究学教授点了一杯香草冰淇淋味的奶昔，看着他想喝又不打算在自己面前喝的变扭样子心情十分的好，“这是前辈一致同意的，为了表示霍格沃茨对新来教师的尊重和欢迎，也体现有幸担任教授职务的巫师自己内心的喜悦和感谢，不要告诉我你心里一点开心都没有......你喝呀，再不喝都要化掉了。”

“得了吧，如果你在我毕业的时候就同意我留校任教的话①，我确实会喜出望外。”汤姆拿手指在杯沿上擦了一下，嫌弃的看到了一些没有洗净的污垢，彻底断了尝几口的念头。

毕竟事情如果成了，拿自己想吃什么甜点不就有什么甜点吗。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里德尔。”阿不思看着对方将杯子朝桌子中间推了推，试探性的拿到了自己那边，在汤姆都看不下去想要提醒有那么些许脏的时候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根吸管，自己喝了起来。

“我不可能拿霍格沃茨里的学生冒险。说一句不是很公平的话，为了有可能拯救你，而有可能的牺牲那些小巫师是不值得的，虽然这只是可能。那就更不用说你第二次的求职了，我敢保证，如果你顶着那张蛇脸在学校里教书，学生不是被你吓哭就是想要杀了你。”

“......我觉得这并不好笑。”汤姆没有想到自己来这里还能被戳到点，“所以我可以认为，汤姆里德尔是在十八岁的时候就被你放弃了，是吗？”

“不，十六岁。”

“哪件事之后？”

“天哪你干了多少事情！②”

“哇哦，我是不是应该觉得骄傲？”汤姆有点没有来由的愤怒，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尝试挽回全盛时期的格林德沃，却不给刚刚成年的自己一个机会，“那你现在怎么愿意聘用我了？”

“这个问题就没有什么水平了，安娜脑子里的记忆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不需要门票的景点，虽然我作为哥哥不会去看，但你绝对没有这种意识。”阿不思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看向撇开脑袋的汤姆，“但是，还有一个原因，安娜和我说，她第一次看见你，你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要惊叹一下你对于黑魔法的研究水平，未成年就成功制作魂器的历史上估计只有你一个。”

“谢谢夸奖，我觉得我还有很多值得赞赏的地方。”他瞧了几眼阿不思面前快要被他喝掉的香草奶昔，“这个原因我觉得还不如安娜说的，为大局做牺牲来的好。”

“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阿不思满足的吸掉了最后一口浓稠的奶昔，叹了一口气之后朝他说，“你，夸奖了一个一年级女生的逻辑比我的好。或许还有一个理由我们心知肚明，那就是我们两个对于这个小姑娘的信任远超旁人，我对安娜的信任完全可以弥补我对你的不信任，因为我知道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是吗？”

“你如果为了证明我是错误的就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③，那我觉得我对你还高估了。”阿不思细细咂了一下嘴，回味了清新甜香的味道，决定再来一杯，“那是真的得不偿失。”

“我还没有蠢到浪费时间干出这样损己利人的事情，把一位智商正常的邓布利多从中立赶到你们那里对我有一丝丝的好处吗？”汤姆觉得自己到现在想要把坐着的阿不思干掉，想想对方干脆利落的离开人世他就可以开趴体庆祝了，但是后续的一系列事情实在是复杂令人秃头，而且他还没有评估清楚差不多算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安娜，如果前往凤凰社，会带去多少让他们大跌眼镜的真相，和精准预测到自己下一步计划的助力④。

杀了她的话......也不是特别下不去手，但是犹疑是一定会有点的，这足以让有所察觉的对方逃掉，甚至在自己还没有动手之前她就会跑了。

这还是没有算上格林德沃的情况。

有点亏。

但......仔细谋划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啧，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真的是。”汤姆有那么一点点羡慕对方又点了一杯奶昔，又是自己最喜欢的香草冰淇淋味的，绝对是安娜这个小妮子说出去的，“你为什么不让其他教授，像是西弗勒斯，弗利维之类的院长来接待，不出三分钟就可以搞定，快速高效，我心情也不会这么糟糕。”

“梅林的大裤衩！你确定？就算你不介意，我那些心脏脆弱承受能力差的教授们可能不是很行，我到现在都没敢和他们说你被正式聘请了！特别是今年的新魔药教授，他绝对会在上任之前辞职的。”阿不思差点被呛到，缓了一下后，用像目睹巨怪跳舞现场一样的表情看向汤姆。

“新的......魔药教授？嘶......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应该很熟悉......斯拉格霍恩？！”汤姆没有忍住也点了一杯奶昔，将桌子上的餐叉变成了吸管，尝了一口就再次往旁边推了推，在他看来这个还没有贝拉做的好吃，和安娜比就差远了，“他竟然还没有死......诶？那这样斯内普去教什么了？

“不要这样说你以前的院长.......”阿不思对于他这个态度真的是接受无能，“至于西弗勒斯嘛，你猜猜？”

“黑魔法防御，百分之百的可能性。”早就知道对方担任这个职位的他毫不犹豫的说，不把话题扯到黑魔法防御上怎么把他骗过去，“他还敢担任这门课的老师？我觉得我的诅咒这些年来作用的很好，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你让一代魔药大师去送死？”

“原谅我一直没有找到解开你诅咒的方法，而且你也不会主动解除的，对吧。”阿不思用肯定的语气说到，将胡子上和自己袍子相配的蓝色绸缎解开，捋顺了之后重新打了个蝴蝶结，不过那个结有些潦草，“只要这门课还要开，那就一定要有巫师愿意来承担风险，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工资是日结的，我就是害怕他们万一哪天出了事儿连工资都拿不到，西弗勒斯和你一样，把成为这门课的教授作为他的目标，所以......”

“是把我杀了作为他的人生目标吧。”汤姆实在无聊开始玩自己的魔杖，不过无论魔杖怎么转，杖尖从来都不会指向自己，“我在学校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我觉得你在说笑，西弗有危险还差不多。”阿不思的笑容僵了僵，机械的喝了一口奶昔压了压惊，“而且你小看西弗勒斯了，你在四年级就可以知道魂器，还不允许人家现在知道？他又不傻，禁书区一直在那里，他要杀掉的是另外一位。”

“你这样随便的语气会让我误以为像魂器一样等级的黑魔法毫无威胁。”汤姆第一次觉得对方在黑魔法上面放的比自己开，“嗯......你都解不开？那我还是挺满意的。不过......你是真解不开还是假解不开？”

“实话实说，是真的解不开，或许......是我无法理解你的感情和思维，所以对以感情为大部分基础的言灵诅咒类魔法无能为力。”阿不思无力的摇了摇头，“不然我为什么要留下它？每年牺牲一个巫师很有意思吗？更何况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人才。”

“其他我都没什么意见，那位洛哈特我不承认。”汤姆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魁地奇世界杯上遇到的现在应该还在圣芒戈的洛哈特，“如果我上学的时候被他教到，呵......”

那只野鸡早晚死在他手里。

“你为什么对黑魔法防御课这么执着？”阿不思将自己很久就想要问的问题说了出来，“西弗勒斯有个人因素，你呢？”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有时候越了解就越不好奇，你看，我现在对于有些咒语就没有丝毫兴趣，因为我了如指掌。”汤姆打了一个响指。

对面桌子的坐着的一位男巫忽然站了起来并且举起一边的花瓶狠狠地砸了下去，之后对方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迷蒙的看着周围，并在服务员的催促下赔偿了那一个花瓶的价钱。

“发现它们也就如此而已，还有更加深奥的东西在等着我。”

“......你是在说你自己当时对黑魔法还处在一个很有兴趣的状态？还是在批判霍格沃茨甚至是整个魔法界对于黑魔法还有未成年教育的态度？”阿不思看了看那个有些倒霉的男巫，警惕的望向连座位都没有离开的汤姆。

“看你怎么理解啰，反正我觉得安娜被我教的挺好。”

“但是你不能够指望所有人都资质和安娜一样，更不要说和你一样了。”

“那他们自己不行，难道还能来怪我？蠢笨就不说了，竟然还懒惰，真是不知道他们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他非常不屑的说到，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如果邓布利多小姐和那些人一样，她可能活不到见到你们的那一天。”

“但事实就是你口中的那些蠢笨且懒惰的人，是整个巫师界，或者说是整个社会最庞大的一个群体，社会的运转依靠于这些普通人。”阿不思尝试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松动，可惜高傲的鄙夷仿佛没有一点改变，“......你会改变你的看法的。”

“老蜜蜂要你说那么多？！”汤姆觉得是时候进入正题了，“我始终觉得你在有些方面比不上你的妹妹，说服我也是，找人解除诅咒也是。”

“什么意思？安娜她找到能够破除诅咒的人了？”阿不思瞪大了他大部分时间都笑眯眯的蓝色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异常了一瞬，汤姆知道那是因为无法用血缘感应确定对方位置的惊疑和不安，不过阿不思就是阿不思，他并没有直接询问对方，而是用一种试探怀疑性的语气问汤姆，“既然安娜找到了，为什么她不来通知我？”

“你问我我问谁？那是你妹妹！不过确实，她好几天没回来了。”汤姆思索着，搓着手指，“可能那位巫师周围用了什么禁制吧，毕竟能够解开我诅咒的人不会是碌碌之辈，人家躲那么长时间，没被你和其他什么人找到，估计不是善茬。”

“你也不跟过去看着？”阿不思焦虑了起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管我什么事？我肯帮她找到已经不错了，还指望我一直盯着？我是保姆吗？”汤姆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件事情不是很在意，“再说，人家并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我才懒得倒贴过去呢。”

“你知道位置？”阿不思第一次向汤姆伸出了自己的手，“里德尔教授，请带上你年老的校长幻影显形，谢谢。”

“？”汤姆的头顶上快要明晃晃的出现一个问号了，他对于这个辣鸡理由可以说动阿不思感到异常疑惑，“为什么？”

“你也说了，安娜是我的妹妹，我需要对了解她的处境，还有一个原因，我想要见见那位可以解开诅咒的巫师，毕竟西弗勒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魔药大师，如果他因为你那个见了鬼的诅咒失去生命，将会是巫师界非常巨大的损失，我也十分不忍心。”阿不思又将自己的手往前伸了伸，“快点。”

“你想好了？”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了？”

在汤姆抓住自己衣袖的一瞬间，阿不思意识到了不对。

对方竟然没有问他要任何报酬进行交换，而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答应了。

梅林从来不剪的胡子，自己上当了。

①里德尔第一次求职是在毕业之后，但那次阿芒多校长听取了阿不思的意见，告诉汤姆如果几年之后他的想法还没有改变可以过来试试。

②汤姆的十六岁啊，事情不要太多哦。五年级下学期，打开密室发现蛇怪，杀了桃金娘，制作了第一个魂器，暑假前往大汉格顿，杀死老汤姆一家，陷害舅舅，搞到复活石戒指，六年级上学期询问斯拉格霍恩魂器的相关知识（估计在此时，他在学校的势力也达到巅峰），做了第二个魂器。

简直精彩，这一年就可以写一本书了。

上面的事情阿不思应该都是有把握的猜测，没有证据，并不能决断，但他是知道的；我们的汤姆则以为阿不思不知道，所以才问哪一件事。而阿不思以为汤姆知道他大致知道，所以很惊讶，以为对方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③阿不思在警告汤姆不要因为要和他作对就把安娜毁了。

④汤姆的倾向看出来了吗？他打算选2（就是搞死阿不思留下安娜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