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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顾婉姝的想法，沈廷昭坐直了身体，赶在那道身影进来前凑到顾婉姝的耳旁道：“此事因皇后起，那便以皇后来结束。”

顾婉姝抿嘴，满眼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皇上。”

不复放下的温柔低哄，在皇后进来的那一刻，沈廷昭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就如今日冰雪。

怒意从心来，他冷眼看着皇后良久，蓦然起身随手抓起茶桌上的杯子用力摔在皇后的面前。

哐当清脆的碎响声在殿内炸开，皇后被吓得跳起来尖叫。

细碎的瓷杯渣子打在皇后的衣摆上，隔着厚衣虽然不疼，却着实打在了皇后的心上。

“皇后！”

沈廷昭冷冷的瞪着她，怒声训斥：“朕是不是警告过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请巫师来凤梧宫洒满白纸，皇后倒是好大的胆子！说的好听是祭奠引出脏东西，说的难听就是咒人死！”

“你心里藏的那点心思，当真以为朕看不出来？！”

皇后脸色发白，连头都不敢抬，站在那任由沈廷昭将怒火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而那些证据，如巴掌一般打在她的脸上，皇后连反驳的资格也消了。

她含着泪，缓慢抬头与之对视上，企图沈廷昭能看在她这般可怜和为皇后的份上，给她些薄面。

可撞进的，却是充斥暴戾和冰冷的双眸里。

那点温和在因为和顾婉姝有关的事情上消失不见。

但这一抬头，正好让顾婉姝将皇后的脸蛋看了个真切。

这几日沈廷昭一直不让她外出，她压根不清楚那场大火的厉害。

可如今这一见，她心悸的缩了下肩膀，有些害怕。

皇后半张脸几乎都呈现可怕的烧红色，狰狞的纹路在她的半张脸上交错着，就一眼就让人不愿继续看下去。

方才她还奇怪雪地路滑，皇后转性突然来这凤梧宫处理巫师一事。

现在……

顾婉姝低头看了眼她与皇后的现状，余光又瞧看身侧的男人，一切都明了。

心情虽复杂，可却起不起一点怜悯。

“皇上。”

皇后嗓音温软，若挡住脸，那带着委屈的调调让人泛起心疼，“臣妾左右不过也是为了顾贵妃好，邪祟难去，顾贵妃这几日又是起火身体又是反反复复出问题，想必是……”

“行了。”

沈廷昭将汤婆子塞在顾婉姝的怀里，又扯了扯衣袖将其挡着捂热，让她身体更暖和些，连一个正眼也未曾分给皇后，冷声道。

“自古以来，皇后之位本该就得以温婉贤惠之人而坐，若没了温婉贤惠，那么皇后之位也该易主了。”

皇后瞪大眼，嘴唇抖动着。

沈廷昭这番警告吓得她不敢继续待在凤梧宫，扯了个理由转头就回了雀翎宫。

哗啦一片。

品质上好的茶杯被皇后挥手全数摔碎在地上，碎片一地也降不下皇后心中的怒意。

“温婉贤惠哈哈哈……好一个温婉贤惠！”

她恼怒着，双眼通红的可怕，又配上半张脸的狰狞红通，让旁人下意识吓得不敢靠近。

大抵是越想越气，皇后几乎自残般的疯狂敲打着桌面，直至掌心泛起一片的红意才堪堪收手。

“娘娘，娘娘！”

翠巧吓坏了，连忙冲上来抱住她的胳膊拦住皇后继续自残的动作，“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啊娘娘！”

得了安慰，皇后满心的委屈得了去处，顺势趴在翠巧的怀里无声落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