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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大师修炼枯木功，肉身宛若枯木，发黄发皱，好似半截入土的糟老头，但目光却十分锐利，王若两盏明灯。

“真人何处出来，欲望何处去？”

枯荣大师打起了机锋，试探张道玄有几分能耐。

若张道玄的回答是某个现实中的地点。

那枯荣大师会认为，张道玄只在悟道的第一层境界。

见花是花，见山是山，还没有入门，所谓真人，空有其名。

若说张道玄说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属于见花不是花，见山不是山的境界。

虽然境界高一层，但还没有悟得真道。

他会将张道玄，交给门中高僧来接待。

然张道玄闻言却是一笑：“我本虚无，何谈来去？”

张道玄这一句话，已在第三层境。

在佛教看来，万法皆空。

一切唯心。

一切有无皆因念起。

枯荣大师起了来去之念，便有了张道玄的来去。

然此念熄灭，便没有来去。

所以张道玄说我本虚无，本无来去。

正应了佛法的最高奥义。

是以枯荣大师闻言，双手合适称善道：“善哉善哉，真人果非凡人，能来到天龙寺，天龙寺蓬荜生辉。”

“大师客气，此番能与大师这样的的高僧参禅悟道，实是贫道的荣幸。”

一番寒暄，枯荣将张道玄引入寺中，摆下素宴。

“真人远道而来，老衲敬大师一杯茶水。”

本因大师端起一杯茶，暗中运用一阳指的力道，掷向张道玄。

这是佛法难以取胜，开始动用武学了。

若是张道玄内力不济，便可能被这力道重伤，或者被茶水泼了一身，只能灰溜溜离去。

很显然，天龙寺并不待见张道玄，尤其是在天龙寺有强敌将来的时候，他们更不愿节外生枝，想尽快打发了张道玄。

枯荣大师等众僧脸微带笑意。

本因大师修为已是宗师巅峰，一阳指的功夫已到了极致。

此举定可让这老道羞愧而走。

还没得到六脉神剑，张道玄自然不愿离去，挥手间，如猿猴摘桃，轻轻松松，稳稳接住了这茶杯，里面的水，连半点荡漾都没有。

张道玄抿了一口，却并未吞下，而是用真气包裹起来，嘴赞叹：“好茶，好茶。”

枯荣等天龙寺高僧脸色一变，如此轻松接下了本因大师的一阳指，还能将蕴含一阳指里的茶水喝下，这老道，好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