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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爱恨情仇

作品:《 大理寺吉祥物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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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阿婆求死心切,发疯地以头撞地,裴砚舟无奈将她一掌击晕。

她身子僵住,瘫软无力地靠在吉祥肩上。

吉祥百思不得其解:“岳阿婆明明痛恨沈旭庭,为何宁死都不肯见他?虽说她挟质有错却也没伤人啊,沈旭庭看在恩师的份上也不能为难她吧。”

裴砚舟隐隐有个猜测,但又无法肯定:“这其中隐情,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窗外夜色已深,床前烛光映照着妇人满脸伤痕。她安静下来温婉如初,依稀能寻见多年前的青春芳华。

沈旭庭坐在床畔目不转睛望着她,哭红的双眼弥漫着浓重悲伤。

“阿月,我不是做梦吧,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他哑着嗓子托起她的手,在烛光下看她指腹磨出的老茧,心疼地闭上眼。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你怎能狠心不来见我?阿月,我好想你。”

妇人手指在他指间轻微颤动,沈旭庭有所察觉,惊喜地睁开双眼看去,手掌颤抖地抚上她脸颊,连声轻唤她的名字。

“阿月,你醒了吗?是我啊,旭庭……”

岳阿婆在昏迷中服过安神药,她浑浑噩噩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对望片刻,酸涩泪水一点点涌上眼眶。

沈旭庭满脸泪痕,痴痴地凝望她凄然笑道:“阿月,我是不是老了?”

岳阿婆痛苦地闭上眼睛,生怕自己陷入醒不来的噩梦。她无声落泪嘴唇颤动,任由泪水灌进喉咙涨痛胸腔。

沈旭庭没等到她回应,冲动地将她抱进怀里,岳阿婆惊恐地挣扎几下,尚未唤醒的眷恋重又被悲愤取代。

她狠狠地咬在他肩头,恨不能连皮带肉咬下来,让他也尝尝锥心刺骨的痛。

沈旭庭一声不吭承受她的怒气,宽厚手掌一下下抚过她紧绷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阿月,没事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岳阿婆蓦地怔住,愤恨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咬在他肩头的牙关略微松动。

二十年来,她没有一天不在恨这个男人。

她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怎能对他心软,再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

“沈旭庭,你忘恩负义害死了我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不是这样,阿月,你听我解释。”沈旭庭匆忙抹把泪,朝门外叫了声,“阿星,你快进来。”

岳阿婆浑身发颤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门口上了年纪的瘦弱男子,竭力睁大那只完好的左眼,想从他身上寻出记忆里的少年影子。

“阿姊?”男子杵在几步远,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惊恐,没想到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阿姊,姐夫说你回来了,原来你还活着……”他喉咙一酸,难过地说不下去。

岳阿婆用力推开沈旭庭,朝他招手:“阿星,当年土坝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旭庭站在床前舍不得离开半步,被岳阿婆瞪了一眼,垂头走出去关上门。

“阿姊,你不要怪姐夫。当年他冒险来土坝村救阿爹,可惜爹娘都已染上瘟疫,自知时日无多,交代姐夫把我带走照顾好你。”

“封村也是阿爹的主意,那时候药材不够用,实在没法子了……”

岳阿婆静静聆听与她想象中不同的往事。

衙门封村避免瘟疫波及其他村庄,沈旭庭也并非见死不救,未染病的孩子都被他送走了,焚烧尸体也是为了杜绝瘟疫。

分明是同一件事,身处的立场不同,看到的结果截然相反。

沈旭庭若真是薄情寡义,当年她怎会爱他至深非他不嫁。

但从何时开始,他变成了她最恨的那个人。

“阿姊,姐夫听说你坠崖身亡,一个人在山下找了你半个月,后来被老夫人哭着劝回家,不吃不喝伤心了好一阵子。我也以为你不在了,就随姐夫进京谋生……都怪我对不住你。”

岳阿婆苦笑摇头:“我们姐弟重逢已是上天恩德,不用感到抱歉,我这些年过得挺好的。”

“阿姊,你当初怎会摔落山崖,你身受重伤怎么熬过来的啊?老夫人还成天念叨你呢,每年都请人替你做法事。”

岳阿婆冷声嗤笑:“佛口蛇心,我变成这样都是拜她所赐。”

“阿姊,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岳阿婆捂着自己腹部,哽咽落泪:“她嫌我过门两年没给沈家传宗接代,趁我去土坝村找你们的时候,半道冲出来一群人见我就打,说是拍喜打走我身上邪祟。”

“起初我也不敢反抗,直到他们把我打下山崖,我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是要我死,好让沈旭庭另娶新妇……”

砰嗵,房门被沈旭庭一脚踹开。

他冲起来攥紧岳阿婆双手:“阿月,你说的都是真的?是我娘把你害成这样?”

“你真的一无所知吗?”岳阿婆恨红了眼,“沈旭庭,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刚怀有身孕,那孩子就是被你娘打死的!”

沈旭庭怔怔地看着她,憋屈地嚎啕大哭:“娘啊,你害得我和阿月好苦……”

月光笼罩着廊檐下那对身影。

裴砚舟牵起吉祥的手走出院子:“沈老夫人进京三年就去世了,想来也是心中有愧,又不敢对儿子道出实情,忧郁成疾抱憾终身。”

“可她如愿抱到了孙子。”吉祥嘴里嘀咕声老妖婆,连带看裴砚舟都不顺眼,“沈旭庭对发妻也没多少真情,就算他以为妻子不在了,他才伤心多久啊,扭头就迎娶新妇生了儿子。”

“小祥子,你在瞪我?”裴砚舟察觉到她的怒气,小心解释,“我没有替沈东家辩解,只是说起沈栀右耳的双珠痣,才听他提到沈老夫人。”

吉祥没好气地哼了声:“哪有这么凑巧,岳阿婆和沈栀右耳都长有相同的双珠痣?”

“不是凑巧,是岳阿婆刺青上去的痣,沈东家当时太慌乱才会认错。”

两人乘马车回衙门,吉祥还不放心:“沈东家既然保证不追究了,大人回去赶紧销案吧。”

裴砚舟拉着她的手晃了晃:“都听你的,不气了吧?”

“我又不是气包子,没想到岳阿婆受过这么多委屈,替她觉得不值罢了。”

吉祥看着他缠绕上来的指尖,闷声道,“爱一个人,其实是痛苦大过快乐吧。”

她想甩开他的手,却被裴砚舟攥得更紧:“爱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辜负所爱的人。”

吉祥被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心跳倏然加快,耳根烫得像着了火。

她没见过他这样充满渴欲的眼神。

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突然看到满桌子丰盛佳肴,不顾一切要扑上来似的。

他干嘛呀,她又不是什么好吃的。

裴砚舟一手箍住她细腰,一手将她带进怀里,沙哑的声音近乎蛊惑。

“吉祥,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