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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玉龙这天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他们楼的3单元有人在搬家，他仔细一看，好像是小学同学曲鑫。孔文龙就先不回家，走过去去打招呼，果然是曲鑫在搬家。孔文龙说：“曲鑫，你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搬家了？”曲鑫说：“我和我姐把房子换了，她的孩子想在咱们厂上子弟小学；我和我爸妈住我姐的房子，是个一楼，适合老年人住，正好我爸现在腿脚不方便了。”

孔文龙知道曲鑫的姐姐在南郊电视塔附近的建材研究所上班，在那边有单位分的家属楼，而且曲鑫的爸爸去年摔了一跤，腿一直都没好。孔文龙就说：“那我以后要是想见老同学一面还得往电视塔跑？这也太不方便了吧？”

曲鑫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主要是为了我爸出入方便，另外我姐的娃上学也合适，也算是两全其美吧，我只好牺牲一下了。”孔文龙说：“你也不算纯粹的牺牲，我听说你姐的房子好大呢？看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了。”

曲鑫笑了，说：“什么事情到了你嘴里，都成了好事，你的心态也太好了。”孔文龙说；“你到了南郊，还继续卖烟不了？”曲鑫摇了摇头，说：“我上次叫人家把我罚美了，我对卖烟彻底死心了，这一辈子再也不打算碰那个东西了。”

孔文龙忍不住就问：“那你打算做什么生意？总不能就此退休养老了吧？”曲鑫说：“我现在几乎要什么没什么了，拿什么养老？我准备开饭馆了。”孔文龙说：“开饭馆？你又不会炒菜，怎么开饭馆？”

曲鑫说：“开饭馆难道一定要自己上去炒菜吗？雇人就行了，我姐夫的一个同学在新城广场北边开了一个饭馆，干得还挺好的，好几年了。前一阵子他突然出车祸瘫痪了，他媳妇准备把饭馆盘出去，我就想接下来做。”

孔文龙说：“那也挺好的，人家有基础，你能省很多事，回头我到你的饭馆去看看，顺便给你捧一个场。”曲鑫说：“那我就先谢谢了，我一搬完家就把饭馆接过来，你一个礼拜之后带着媳妇一起来，我亲自下厨给你们露一手。”

孔文龙笑了，说：“你那两下子我还不清楚了吗？就是一锅黑暗料理！只能吃饱，至于什么味道，就不得而知了。”两个人都笑了。曲鑫说：“我听说你现在当翻译卖画，干得风生水起的，不错啊！哎，到底是上了重点中学的尖子生，比我们这些厂里的普通学生有出息多了。”

孔文龙说：“还好，我这是运气好，正好有一个当翻译的高中同学介绍引入门的。”曲鑫说：“那也得你自己能拿得下来才行，换了我也不搭。我记得你刚回来的时候还说过：等你接触了一些老外再和我讨论色情杂志的事情，现在你整天和老外打交道，老外们的素质、人品到底怎么样？比咱们中国人高还是低啊？”

孔文龙说：“我现在确实有资格和你评论外国人了，因为我已经接触过好几百个老外了。说心里话，老外的素质确实比咱们素质高，这和经济条件有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人只有吃饱了、穿暖了，才会考虑更高一层的东西。你看国外好多有钱人都在给社会捐款，比如救济灾民、保护动物等等，总之做慈善的都是有钱人。”

曲鑫说：“咱们想做慈善也没那个资格，自己的温饱还没解决呢。”孔文龙说：“在那些西方发达国家，色情是分级的，成年人可以自由地接触色情，未成年人是严格禁止的。咱们这里是一刀切，成年人想接触没条件，未成年不想接触，有时候也有办法接触到，还不如立法分级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