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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突然变得凝固起来，金源觉得自己的手臂有千斤的重量，明明只有不到一斤的袖珍手枪，此刻居然拿着如此沉重。

金源艰难地吞了口唾液，喉结一上一下。他非常犹豫。

化学老师将照片拿回去，藏在了贴身的衬衣口袋里，看得出来，他的衬衣领口已经磨得有些破边，但是依然没有换。

这妖怪，混得这么惨吗？

似乎是觉察到了金源的疑惑目光。

“这是我们结婚时穿的衬衫，我一直舍不得扔，我老婆老拿这事笑话我，所以……嗯，让你见笑了。”化学老师将领口往里面掖了掖，这样破边的地方就被遮挡住了。

“我要给我队长打个电话……”金源犹豫不决，放下了枪。

“你说的是黄雾凇队长吗？”化学老师淡淡笑道，“如果是的话 ，那你不用打了。”

“你见过我们队长？”金源惊奇道。

“这是他留给我的！”化学老师拉开了衣服，胸前一道从左胸划到右腹的刀疤，赫然在目，只是疤痕已经很浅，显然有些年头了。

金源眉头紧皱。

“这是最珍贵的礼物。”化学老师笑道，“黄队长二十年前见了我，给我留了这一道疤，让我知道我随时处在他的监视之中，警告我不可伤人。后来，我也确实没伤害过一个人类，在观察了几年之后，我们成了好朋友。”

好，好朋友？金源目瞪口呆。

这事，怎的辣么诡异。

稳妥起见，金源还是拨通了黄雾凇的电话。

“你嗨皮，我不嗨皮……”黄雾凇的电话彩铃还是这么洗脑。

“喂，小金砸，找本队长何事呀”黄雾凇听起来心情不错。

“知道周浩吗？就是六高的老师，教我们化学的”金源道。

“周浩？嗯……就是那个……嘴特碎那个跟麻雀似的叽喳的秃老头？”黄雾凇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

化学老师：你礼貌吗？

“队长，他就在我边上呢……”金源心头发笑，这称呼倒也符合人物形象，“他的身份……”

黄雾凇大大咧咧的说：“他能有啥身份？他妖核都让我干碎了，一点法力都没有，就一教书匠，放他走吧。”

“这样合适吗？好像不符合规定……”金源有点虚。

“那你说一个这样的妖，他能伤害到谁？”黄雾凇反问，“他甚至都失去了化形的能力……他还为我们提供了很多妖族的信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有一颗红心向着党……”

金源不依不饶，“那你给我签个字据，我就放他走。”

“小金子，反了你了！敢跟我叫板是吧？这个月捉了几个妖啊？情报提供了几条啊？任务有没有完成啊？还不赶紧的！”黄雾凇拿出队长的架子放了一通地图炮。

金源一脸生无可恋：“行，知道了队长。”

“哼，小样，治不了你了还”黄雾凇从鼻孔里喷出几口气，冷哼一声挂掉了电话。

金源放下枪，示意对方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