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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突然昏倒，太医来看过只说是郁火攻心，多加休养便好，给臣妾开了药方，说是喝上月余便可痊愈。

臣妾按照药方喝了半个月，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多了许多别的症状。

时常胸闷，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还频繁的做噩梦，这症状，和姐姐当年，越来越像。”

褚融听得心惊，将如嫔扶到椅子上，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他记得婉婉过世前半个月，整日整日的瞪着眼睛不肯入睡，说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亲人一个个惨死的模样，一遍又一遍的在她梦中出现。

每日都要亲耳确定家人安康，才肯罢休。

褚融心疼，不得不吩咐太医加大安神药的剂量，只有这样，婉婉才能睡个安稳觉。

“在宫中这么多年，臣妾不相信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是以偷偷联系了兄长，将此事告知。

兄长见臣妾病的厉害，特意从民间寻到医术最好的医师伪装成随从入宫为臣妾瞧病。”

“果不其然……臣妾得的根本不是病，而是毒。

为了活命，臣妾悄悄换掉近身丫鬟，每天的饭菜按照医师教的方法小心翼翼的一遍遍验毒，趁人不注意倒掉每一碗汤药。

然后，假装重病以休养为借口，搬到了最偏僻的宫殿，心惊胆颤的活着。”

“就这么战战栗栗的活了一年，下毒之人可能是觉得臣妾没有威胁了，才终于停下来，臣妾这才有机会，开始调查当年的真相。

不久后，臣妾发现，当年负责给姐姐和臣妾看病的那几位太医，还有姐姐宫里贴身照顾的丫鬟，甚至是御膳房负责熬药的小太监，全都不见了。”

“这几年，臣妾的兄长一直都在寻找这些人的下落，苍天有眼，可算是找到一位当年为姐姐看病的太医。”

“皇上，此刻兄长已经带人在宫门外等候，还望皇上宣见，为姐姐申冤！”

褚融揉揉眉心，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顾不上多愁善感，急忙招手宣见。

“爱妃放心，朕，定会为婉婉报仇，苏文盛！宣户部侍郎觐见！”

“是，皇上。”

苏文盛领命，将消息传出去。

户部侍郎进门后，四人在屋内谈了许久。

这期间打碎了六个杯子和一个茶壶。

苏文盛在心底默默数着，转身交代小太监提前将东西准备出来，等皇帝冷静下来好及时换上。

职业素养达到顶峰……

屋内，前太医趴在地上，额头肿了一大块，脚边是碎一地的瓷器。

褚融把桌上能摔的都扔了出去，除了食盒，仍是觉得不解气，起身又狠狠的踹了前太医一脚。

如嫔也跟着抹眼泪，一边伤心，还要一边安慰。

“皇上莫要气坏身子，姐姐看到会心疼的，如今也算是帮姐姐报了仇，想来她在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皇帝无力的坐下，压抑许久的眼泪终究掉了下来。

如嫔见状松了口气，多年隐忍终于得偿所愿，静下心来，继续开口。

“皇上，还有一事，希望皇帝开恩。”

“何事？”

“有一名为小喜子的小太监，被卷进此事关进了天牢，不知能否请皇帝饶了他一命。”

脸上挂着两滴晶莹的泪水，还沉浸在悲伤中的褚融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心情很是复杂。

“你怎么会为一个小太监求情？”

提到这，如嫔满脸唏嘘。

“皇上有所不知，这小喜子命苦，八岁的时候就被爹娘卖进了皇宫做了太监，小小年纪处境艰难，幸得姐姐照料，才没被其他下人欺负。

可惜姐姐过世后，小喜子没有了庇护，在后宫之中备受欺凌，兜兜转转到了德妃宫中，无意中听到姐姐遇害的真相，却被德妃发现。

小喜子为了活命，假意顺从，德妃为了考验他，让他给惠妃下毒，妄图谋害皇家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