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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魔神感觉到气氛的凝重，和善地笑了笑，屏蔽了一旁东张西望的赑臭，忍不住瞅向了娇滴滴的大姑娘神千落（雾）。

“我本无意参与凡人的闹剧。”他用涟漪一般的声音安抚自己的新娘，“这里是许多女孩的新家，也是她们终老的地方。对于那些被乡人驱逐的少女，大海是她们的避难所，是永远不会搅扰她们睡梦的故乡。”

对上了神千落莫名平静的视线，海之魔神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你无需怕我，我会带你…们深入海波之底，在那里，有我为你们安排的寝宫。”

“你很善良。”低头注视着乖巧的魈鸟，神千落低语，认真扮演着一只突然远离了节庆人群与孤独母亲的少女。

海之魔神的视线随之挪了过去：“据说，这是献给我的彩礼？”

神千落这才抬起头来，正视着容貌威严，五官端正，留着两撇胡子，目光却慈祥的海神。

看起来便是那种正义的大叔。

“是的，他是…陪伴我一起长大的小鸟，是我最重视的礼物…海神大人喜欢吗？”

怀中的魈鸟再一次僵直了一瞬，也不知有没有脸红。

海之魔神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古灵精怪的。你这样珍视的小鸟，送给我，舍得吗？”

“为了村庄一年的风平浪静，连我自己都可以舍弃。”

“嗯…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我不知道大人们与海神大人您进行了怎样的商议，又为何选择了献祭少女作为接受信奉的方式，即便我并不想要点缀着珍珠与螺蛳的新家，磷光闪闪的深海并不是我的归宿，掩藏其中的深海生物只令我心生恐惧。”

“大地上的日出与日落从此与我再也没有了瓜葛，天边的飞鸟与树木的枯荣也自此与我无缘。我思念父母，思念家人，思念故乡的一切，思念脚踏陆地的真实感，思念我身为人类应在的生存之地。”

“可我已经献给了海神大人您，我应当穿越巨鲸骨架组成的漫长柱廊，走过紫贝与珍珠装饰的宫门，久居在这早已安排好的命运的深海中。我会哭泣，会悲哀，会毫无希望，但这是海神大人与大人们愿意看到的，所以，我出现在了这里。”

海之魔神早在神千落说到一半时已然愣怔了神情，认真聆听着少女的低语，眸光愈来愈深沉，也越来越复杂无奈。

他是善良的魔神，却不知如何与人类沟通，因而应下了献祭少女的婚礼，以牺牲一人的方式解决魔神与人的思想差距。

可这似乎是错误的。

尽管他不愿参与所谓的魔神战争。可他身处乱世。

注视着海之魔神的神情，神千落稍许垂了下眸，嘴角弯起若有若无的弧线：“我知晓海神大人是善良的魔神，是我抱怨的话太多了，日后如何，任凭海神大人责罚。”

话音一落，一旁的赑臭和怀中的魈鸟同时稍许挺直了身子，气息微沉下来。

深深凝望着神千落临危不乱的从容神情，海神终究轻叹了一声，询问道：“你…不是普通少女吧？”

“不，我只是一只柔弱的少女。”神千落却坚定地摇摇头，直视着海之魔神的双瞳，而后低头，看向了怀中的魈鸟，“我刚刚所说这些，都是我的哥哥，这只小鸟教给我的。”

魈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