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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只装满不记名债券的金属公文箱，周天佑神情自若地通过外交通道。雾都的几个机场，他很是熟悉，刷脸即可畅通无阻。得知他通关离境，当晚执勤的机场负责人亲自安排，在那些头等舱乘客还在排队等候检票时，周天佑已经抢先一步登上飞机。

擦脸、换拖鞋，周天佑嗅了嗅经过除臭的机舱，一股淡淡的松香在空气中飘荡。对于A380的头等舱，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单独的私密空间，长达两米的床，布置一个小机关，足以安稳睡觉。

从雾都飞往贝达，全程七个小时。为了安全起见，周天佑在售票通道关闭前最后一分钟购买了机票，一旦购票失败，他只能选择第三国转机。同样，从贝达飞燕京，周天佑又如法炮制，恶心一下时刻关注他动向的“有心人”。

去华夏的航线较为热门，即使没买到头等舱，也对周天佑无足轻重。接下去的八小时，他不用补觉，躺在商务舱贴身舒适的座椅，足以缓解旅途疲劳。而且，这架777抵达华夏首都机场时，恰好第二天凌晨一点，不需要调整时差，正常睡一觉，天亮他可以直接去参谋总部报到。

由于周天佑的座位紧挨过道，经济舱的旅客登机时，他下意识挨个扫了一遍。三百多号人，以华夏人居多，他观察别人的同时，也收获部分不同寻常的目光。

对于个别女性的打量，周天佑见怪不怪，他颜值极高，早已习惯别人的注目礼。面对几位零散男性，周天佑仿佛浑然不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知道这些人当中，肯定有一位执勤空警，他持外交护照登机，很容易引起对方关注。至于其他人，周天佑没有过多在意。

“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欢迎您乘坐塔航W370航班……”

飞机广播响起，机舱内逐渐恢复平静，乘客们陆续系上安全带、关闭手机，做好起飞准备。周天佑身体素质出众，飞机爬升的过程中没感觉不妥，继续手捧《三体》看了起来。以前的他，哪有时间阅读，以至于这本签名版搁在床头柜上五年之久。

三个小时过去，周天佑半躺在座椅上，手指轻轻翻动书页，一副悠闲阅读的模样。实际他一心多用，下意识留意四周。

他注意到，有人在头等舱和商务舱共用的洗手间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期间，空乘曾多次敲门询问，不知那名中东人说了什么，两名空乘全部无功而返，卫生间的门也始终没有打开。

人有三急，可以理解，长时间霸占卫生间就不像话了。

头等舱和商务舱的隔断较高，大部分人并不会在意公共区域发生的杂事，唯有周天佑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一看在眼里。又过了十几分钟，乘务长前去敲门，身着白袍、头戴头巾的中东人一脸不爽地走了出来。这人个子不高、脾气很大，指着乘务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虽然听不懂阿拉伯语，但周天佑从几名空乘的表情变化中，也能猜到那人一定骂得非常难听。面对乘务长不停地鞠躬道歉，一般人骂上几句也就释然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大跌眼镜。

那个中东人突然情绪爆发，一巴掌扇在乘务长脸上。只听“啪”的一声，后者已经嘴角溢血，跌倒在地。

周天佑把书放下来，看着一名头等舱的中东乘客将乘务长搀扶起来并拖到身后，自己则勇敢地上前与络腮胡理论。

可是，两人没说几句，旋即爆发激烈口角，最后索性上演了全武行。

眼看两名乘客在飞机上打得满地打滚，场面乱成一锅粥，乘务长强忍着疼痛，及时找来空中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