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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女士捡到的两位养女分明是其亲骨肉，但无论是外形亦或是性格都与生父生母并不相同。最让你吃惊的是，两姐妹血脉中的龙王室印记消失不见。正因如此，海马姐妹这才逃过了龙王的筛查，回到了龙宫。”

“对此，你十分疑惑。龙王和王后一旦订立契约成为夫妻，两人的骨血，哪怕是私生子，其体内血脉都会留存龙王室印记。海马姐妹的身份你已经百分百确认，因此你推测，鲸鱼女士定是掌握某种秘法，这才洗去了姐妹二人的王室印记。”

“在你阅尽龙宫藏书阁的藏书后，你终于寻到了只言片语关于蓬莱秘法的记载。蓬莱秘法中有一秘术，唤脱胎换骨术，用此秘术后不仅能移形换颜，还能剥筋洗髓。”

“这一发现让你心动不已，于是你寻了个无人之夜，暗访鲸鱼女士的住处。你知晓鲸鱼女士的执念，又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自己对于龙王后的反感，利用身世对你的桎梏博取鲸鱼女士的信任，最终你们二人达成协议。你获蓬莱秘法，事成后助鲸鱼女士登上后位。”

“哈哈哈哈。”

太子将右手关节旋转一番，将匕首朝内，啪啪股掌。

“嗯，虽然细节有失精准，不过还是猜中了八成，继续说。”

江易安清了清喉咙再次开口：“可惜鲸鱼女士终究是妇人，执念太深的妇人。一个受流言折磨了十几年的太子，布局多年，目标怎么会是一个小小的龙王后。”

“你的目标不仅是龙王、王后，与当年之事有牵扯的人，所有对感情不忠的人，统统都是你的目标。你等啊等，终于等到成年之时，入凡间历情劫。这是最好的报复时机，你迫不及待地施展了移魂秘术。”

“你的第一个猎杀对象是你所谓的生父，鱿鱼将军。若非他半夜私会，你的生母，作为一介妇人，自然不会做出如此偷鸡之事。几人中你最恨的就是他，因此第一个杀了他。”

“可是你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龙王想要处死一个不再四方征战而是变成儿子侍卫的将军，有千百种方法。若是龙王当真对当年之事怀恨在心，大可寻了个由头将鱿鱼将军关入地牢，各种酷刑伺候着，而不是如今一般，引火烧身。”

太子饱含兴味地拍了拍龙王的脸，“哦？果真还是漏算了一步。”

太子似是十分惋惜地摇了摇头，“说说看，你从哪一步开始怀疑我的。”

江易安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来有些惭愧，太子设置的障眼法太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段故事有太多种可能，若不是太子殿下特意在我面前表演了一个刺杀海马姐姐，只怕我还没有这么快赶来这里。”

“起先我对只杀海马姐姐的行为十分不解，双生姐妹，信息互通，只杀一人，无疑是画蛇添足。直到后来，在海马妹妹的讲述中我才知晓原委。”

“双生子心意最是互通，可是为何她们二人对你的态度却是天差地别，这才让我确信幕后之人必定是你。”

说着，江易安笑了笑。海底星空波光粼粼地照在江易安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像莫奈的油画，又有些朦胧美学。

“加害者完美伪装受害者，确实高明。”

听完二人对话的龙王似是一夕间精血消耗殆尽，正值壮年的龙王突然透露出了风烛残年的疲态。

他的眼珠在眼眶中咕噜转了一圈，从生机勃勃到死气沉沉，喉间浑浊地吐出几个音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