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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和离吧,渣男

作品:《 直播:女天师在权谋文里除魔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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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下播后,杜蔓枝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银月溜到床头,她忽然想开了。

跨界直播系统是她的机缘,她一没违反规则,二没坑蒙拐骗,最多不过是被人发现她的直播间是个互联网BUG。

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能吃了她吗?

杜蔓枝心平气和了。

梦里似乎又看见鬼律投影在她掌心露出金光,一闪而过。

……

异士堂提供的是一座独栋小楼,带阁楼和小院。

二楼还有精巧的露台。

杜蔓枝选择这一户,最先看中的是院子里那个小水塘和石桌石凳。

等到来年夏天,雨打莲叶,景色肯定漂亮。

这些搞情报工作的人啊,人均八百个心眼子,明面上的事绝不落人口实。丹朱当时在柜台递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子,拜托掌柜多照顾。

于是掌柜带着杜蔓枝多看了几套,最后才定下这里。

后来他带人来送米面菜肉,悄悄把钱袋原封不动地给她了。

打开一看,一叠银票外加五十两碎银,还有丹朱那间私宅的大门钥匙。

合着那钱不是收买掌柜的,而是寄存在柜台的专属包裹,怪不得丹朱让她住不惯就回去……她真是,又感动又想笑。

异士堂还给她做了一块纯黑令牌,正面刻着“蜃”,反面刻着“灵”。

“灵”是她报出去的特长兼职业,灵媒。

至于“蜃”,这就要提一提异士堂的构造了。

在她见过的人里,牛大力和小喜鹊都是肌肉猛男,外功强悍,归属于力堂;

大头侏儒狡黠灵活,身法轻灵,归属于敏堂;

还有四海闻名的西厂密探,其中佼佼者,归属于隐堂;

而她这种靠玄学手段吃饭的民间神婆,进的是蜃堂。

听说蜃堂的同僚都是五花八门的神棍,人前人后都要保持神秘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她一个都没见过。

总体来说,杜蔓枝的入职体验还不错。

美中不足就是刚搬进来,百废待兴。

就拿吃饭这件事来说。

她会做饭,可是一楼厨房还没打扫出来,调料只有上一户留下的小半罐盐。

昨天,她选择去客栈大堂吃现成的。

点一盘酱肉,要几个硬面饼,自己动手把肉捣碎填进去,简易版肉夹馍就做好了。

把剩下的面饼带回家,晚上饿了就生火烤一烤,饼皮焦香酥脆,在齿间化开还有淡淡的麦香和甘甜。

之前兑换的冰糖还剩一些,她用匕首把面饼剖开,夹着糖再烤,隔着饼皮咬下去嘎吱嘎吱的,糖块微微融化,流蜜的感觉。

咕噜。

想起昨晚的面饼,杜蔓枝饿了。

她跑下楼打了一盆清凉的井水,把手帕沾湿往脸上一放,凉气直冲天灵盖,燥热一扫而空,舒坦!

正闭着眼,忽然闻到香气。

杜蔓枝从门缝看见那人穿着素色裙子:“是牛嫂吗?”

“杜大师今天没去前头吃饭,我想是大厨房做的饭菜不够精细,正好,眼下是螃蟹最肥的时候,我做了个蒸螃蟹,配着黄酒吃最合适不过。”

一开门,牛嫂谦恭地提起食盒,看她的眼神充满感激和敬意。

她眼皮微肿,挂着硕大的黑眼圈,可是面容红润有光。

像是遇到什么喜事,整个人都想开了。

估计是昌儿昨夜托梦了吧。

牛嫂左右看看,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掏出用手绢包着的几串铜板,说要酬谢她。

杜蔓枝哪好收这钱。

她让牛家夫妇给道具钱,其实只打算要一天饭钱而已。

现在异士堂包了她的食宿,牛嫂还特意做好吃的送上门,太有心了。

除了肥美流油的蒸螃蟹,底下还有炸鱼饼、脆黄瓜、绿豆糕,裹着厚厚米油的杂粮粥,香气扑鼻。

最让杜蔓枝惊喜的是那道黄瓜!

它竟然用了辣椒!

牛嫂搓着手解释:“这是外邦传来的番椒,食之辛辣开胃,我试种了一些,做腌菜时放上少许,滋味不错的,大师尝尝?”

杜蔓枝用筷子挑了一点放进嘴里,果然是辣椒。

味道和后世有差别,不过有比没有强。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她的小火锅很有希望嘛!

“我喜欢这个,要是有多余的辣……番椒种子,我也想种来试试。”

牛嫂很高兴,表示晚上就送来。

这时,牛大力来了。

杜蔓枝再次拒绝收钱。

牛大力转头却去了牛嫂身边,笑得讨好,求牛嫂跟他回家。

真好笑,人是他自己赶出去的,现在知道来求了,早干嘛呢。

杜蔓枝吃着饭,有点好奇这对夫妇接下来的走向。

他们有夫妻之缘是真的,然而世上多的是把缘分生生耗尽的怨偶。

牛嫂一退再退,男方把她逼到墙边。

退无可退,也忍无可忍了,她用力一推。

没想到她会突然反抗,牛大力趔趄着诧异道:“你想作甚!”

牛嫂吐出两个字:“和离。”

这句话在她心里憋得太久,不吐不快!

妇人盯着熟悉又陌生的丈夫,心里话源源不断地往外蹦。

“牛大力,当年我爹病重时,你跪在床前发誓会好好待我,会攒钱供昌儿读书,可是我爹刚走不到三天,你就让你舅舅住进我爹的空屋!

“我不答应,你说我嫁进牛家就要为你们家做牛做马,要孝敬长辈。舅舅有了着落,娘才能安心,娘安心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幸事。”

牛嫂笑得嘲讽:“那是你亲娘,是你亲舅舅,你若有能耐,只管自己卖力气去替他们盖房,你们抢我爹的房子做什么?”

牛大力讷讷道:“你我夫妻一体,岳父既已离世,那空屋放着也是浪费……”

女人牙尖齿利,不客气地怼道:“那是我的娘家,我爹没儿子,你舅舅搬进去算什么,孝子吗?披麻戴孝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去?”

“你!”

牛大力下意识扬起手掌。

杜蔓枝重重咳了一声。

他僵硬地把手放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可是昌儿的舅公,怎能乱了辈分?”

牛嫂:“你倒是有脸和我提昌儿?昌儿落水那天你在哪?若是你早些跳下去救他,他或许不会病得那么重!

“家里的药一直是我亲自抓,亲自煎,你却嫌我偷懒打盹,我一个人照顾两个人,没睡过一夜踏实觉,我不该累,不能累?我照顾他们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牛大力脸上闪过心虚:“我……我知道你照顾娘和昌儿辛苦,抓药煎药,我不是接过来了吗……”

“那你为什么没发现昌儿的药不对?”

牛嫂颤抖着挺直背脊,强忍住泪水,不让自己露出软弱。

看似轻飘飘一句话堵死了牛大力的所有狡辩,可这一刀扎的何尝不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