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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梅维斐尔这幅不耐烦的样子，海神神庙的长老叹息一声，认真说道：“王子，海神大人无处不在，不能不敬重祂。”

“你的父亲，墨梅斯王就是海神大人最为重视的存在，他就是在神的恩赐下开启了人鱼的时代。”

“我们「海洋歌者」也是如此，身为信仰系的超凡，离不开神。”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大长老。”

梅维斐尔不再多说，做出一副乖巧的姿态，对于应付这位大长老，他早已游刃有余。

他很厌恶这种念叨，并非大长老使梅维斐尔烦恼，而是大长老总是拿神的言行来烦恼他。

只要让他的父亲墨梅斯知道自己不敬神，一定会狠狠地教育他一番。

……

奥尔科特的王都内。

墨梅斯已经年老，曾经的深蓝色短发早已变得斑白，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来不少的痕迹。那一双眼睛浑浊但却依旧充满威严。

“王，有人鱼反映说他得到了海神阿古斯丁大人的神谕。”

“你说什么！神的旨意？”

墨梅斯变得激动，连带着语气都充满了活力。

“他在哪里？我要亲自去见他。”

墨梅斯常常独自去望神殿，可海神阿古斯丁出现的踪迹越来越少，在之后的一段漫长岁月里更是不见踪影，他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这也时常令他在想，是不是那位大人已经对他失望。

再次得到祂的消息，墨梅斯比谁都迫切想要知道缘由。

“王，他已经在殿外守候了。”

“快，让他进来。”

一位人鱼在海神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座之间，那是一位人鱼男孩。

他有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和短发，一双眼睛明亮而平静，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面容腼腆。

当他抬头与墨梅斯对视时，墨梅斯明显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陌生的面孔，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原来是曾经的他……

看着对方，墨梅斯就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人鱼，报上你的名字。”

听到人鱼之王那威严的声音，人鱼男孩立刻变得胆怯起来，支支吾吾的开始了讲话。

“拜见伟大的人鱼之王，我是亚历克斯。”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哭腔，显得有些害怕。

墨梅斯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样的人鱼真的能得到神明的旨意吗。

“海神阿古斯丁大人下达了什么旨意。”

亚历克斯的脸涨得通红，很显然对于能看到信仰的海神极其激动，而问话的墨梅斯那明亮而平静的眼睛似乎使他的脸更加涨红。

“是在吼水鲸的族群附近，我游到那里准备跟随他们觅食，就在那里我看到了海神大人。”

人鱼尊称海神从不敢直讳祂的名字，称呼为“阿古斯丁大人”是人鱼之王的特权。

亚历克斯所见到的便是莱纳化身的其中一具信仰光辉，如同泡影般转瞬即逝。

“海神大人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身体的形态和我们接近，但祂的下半身与我们不一样，我不知道那怎么称呼，有两条……两条……”

“那是脚！”

“那的确是阿古斯丁大人的姿态。”

随着海神沉睡，如今见过海神的人鱼大部分都死去。

因此墨梅斯并没有怀疑亚历克斯。

墨梅斯见到人鱼亚历克斯的描述，立即插嘴说了出来，那是他过去曾经问过莱纳的问题，为何祂的姿态与他们不一样。

那时的莱纳淡淡一笑，直接说道：“墨梅斯，这是腿，是属于人的姿态。”

“不是神吗？”

“并不是。”

随后，墨梅斯看到了莱纳展示的记忆一角，那是地球的记忆。

看到这陆地上行走的生物，墨梅斯震撼不已，他们的文明是如此的发达，数量是如此的繁多。

这时，墨梅斯看着莱纳满是好奇，突然问道：“那阿古斯丁大人更爱人类，还是人鱼呢？”

面对这无邪的眼神，莱纳只是双手揉了揉墨梅斯的头，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回答。

现在想来，神明已经给予了答案。

墨梅斯想到这里，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