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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恭敬地递上猪肉铺的试吃装，指甲盖这么小，“尊敬的客人，你们可以免费尝一尝，再看看要不要买。”

同伴尝了几口猪肉脯，被味道惊艳到了，“这个猪肉脯比B市高端餐饮的猪肉还要好吃！”同伴干脆地掏钱出来买猪肉脯，“委屈别的都可以，就是不能委屈自己的胃！”

张燕无奈地捏了捏同伴的手臂，“等下你吃胖了，又要被老师逼减肥了。”芭蕾舞演员的体重都是精准控制的，像她整个夏天都没吃过一个冰激凌，就怕发胖。

同伴耸耸肩，“哎呀，胖了再减嘛。趁年轻牙口好的时候，尽情吃喝玩乐。”

张燕没买猪肉脯，反而买了美白溶液。她同伴点了点她鼻尖，“哼，你还说我呢，美白溶液这么贵你还买！”

张燕轻笑，“这个品牌挺有名的，只不过之前都在G市才有卖，我想试试。”她是B市芭蕾舞团的演员，最近在竞争《天鹅湖》里的“白天鹅”这个角色，希望能在重大赛事上出演“白天鹅”，好多挣钱来给家里还清债务。

张燕父亲是个赌鬼，欠下巨额债务后跑路了，把烂摊子留给她妈妈、她哥哥和她。那些债主动不动找上门来，往大门泼红色油漆，拿着刀来威胁还钱。她经常担惊受怕，实在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明明她身段好，舞艺高，但是老师却叹气，“张燕，你看你，皮肤黑得像个煤球似的，哪像白天鹅了？你要知道，芭蕾舞剧不止看你的舞姿，也看你的形象。你饰演白天鹅完全没有说服力！除非你能在11月初前皮肤变白皙，到时候再找我吧。”

张燕无奈，犹如困兽般试了各种知名品牌的美白产品，仍没什么效果。但她不甘心只是因为皮肤黑，而落选白天鹅这个角色。

同伴看到张燕沉迷美白的模样，抿了抿唇，“燕子，实在不行，你也当舞蹈老师算了，芭蕾舞团不是常人能呆的。像我，我算是认清了，我就是没有那么强的天赋，能当舞蹈老师也不错。”

她们舞蹈演员的职业发展路径与常见专业不同，只有极其有舞蹈天赋的舞者，才能进入芭蕾舞团，不停参加赛事，惊艳众人。而能力不够的舞者，通常选择去学校做舞蹈老师。

张燕勉强提起嘴角，没有应声。自从学舞的那一刻起，她唯一的梦想，便是站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更何况，作为舞蹈演员的她，如果在大赛上获得荣誉，还有拍广告、拍杂志等收入，教导学生时，收费也更高，这不是舞蹈老师能比的。

......

国庆后，张燕看着自己提亮透白的肌肤，心花怒放。好多女孩直接上手搓她的脸，“燕子，你是不是擦粉了，怎么变得这么白？”

张燕浅浅一笑。她转念一想，又抽空去了塞特购物中心，想囤几盒。这回，优颜专卖店人声鼎沸，顾客们像抢大白菜一样，疯狂抢购。

连指导老师也注意到了，“张燕，你来跳一场白天鹅。”

周围的舞蹈演员们，快速退到四周，默默当起观众。

宽敞的舞蹈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张燕纤细的四肢上，乳白的舞裙衬得她肤若凝脂。温柔抒情的芭蕾舞者，用脚尖起舞。当她转起来的那一刻，动人轻盈的舞姿，阳光蹁跹，时间为此静止，令人屏住呼吸。

底下的芭蕾舞者们惊讶得眼睛都快掉下来，小声交谈：“张燕怎么跳得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