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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9月，幼崽们上小学了，凌静怡才渐渐发现，幼儿园只是小儿科.....

崽崽们上学第一周，她就接到了班主任的投诉电话，“凌同志，语文课堂上大家都在记笔记时，你家周诺诺（糯糯崽崽）却在照镜子，还乱画画。你方不方便来学校一趟，我叫上诺诺一起，我们好好谈谈。”

凌静怡声音温和：“好的，我马上出发，大概十五分钟后到学校。” 去呗，还能怎么办，养三个崽崽就是这样不省心，育儿关越往后越难。不过她痛并快乐着，看崽崽们健康快乐成长，还挺有成就感。

G市的九月仍是夏末，空气中的隐含热意，她贪凉爽，便随性地穿着棉麻材质的白色连衣裙，浅咖色单鞋，背上浅咖色帆布包，开着甲壳虫去学校。

学校办公室。

班主任在课堂交代些事情，还没来。办公室里只有糯糯崽崽，这只崽崽是第一次被叫家长，瑟缩在角落里，像暴雨中的小芽，水润润的猫儿眼怯弱不安地看她。

糯糯崽崽在被班主任当众通知叫家长后，周围的小朋友都起哄，“诺诺，你完蛋了！你肯定被妈妈打到屁股开花了！”

哪怕年年和糕糕安慰她也没成功。胆小的糯糯神色惊慌地等待凌迟，双手藏着小脸，从指缝里露出猫儿眼，弱弱地说，“妈妈，你不要打我好不好。我不想屁股开花。”

凌静怡赶紧蹲下身，将糯糯崽崽拥入怀里，像哄婴儿时的糯糯一样哄道，“没事没事，妈妈没有打过糯糯啊，对不对？你不偷钱，不犯法，我为什么要打糯糯呢？”

除非是偷鸡摸狗、辱骂好人、违法犯罪等原则性问题，否则她不会打孩子。总是以强权姿态压迫小孩，非常容易养成小孩的讨好型人格。她不愿自己孩子成为一个刻意讨好别人，从而换取别人微薄喜欢的人，这样太辛苦，也太累。

孩子第一安全感来源于父母。孩子不是她的玩偶，更不是她的奴隶，她只希望孩子能德智体美劳健康发展，在她的肩膀上被托举得更高，在擅长领域上深耕而有所成就。

糯糯崽崽小声说，“可是我做错事了。”

她轻柔地抚摸糯糯长至肩膀的黑发，声音清甜，语调比电台女主播还温柔，“你做了什么呀？为什么这样做呀？跟妈妈讲一讲，妈妈听一听。”

“我上课照镜子，小木说有蚊子叮我。”

她仔细看了糯糯崽崽的脸蛋，还真在太阳穴附近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蚊子包。她从帆布包拿出风油精，轻轻给糯糯崽崽长蚊子包的地方涂上，“确实有蚊子叮糯糯，那照镜子很正常。还有嘛？”

糯糯崽崽更小声了，“听课太无聊，我在课本上画画。”

唉，有点气怎么办？她叹口气，“糯糯，再无聊也不能当着老师面画画呀。课后再画嘛。无聊就在文字部分画曲线，在重点词句那里画花朵。哪怕你用彩色荧光笔，给重点字标注，都可以呀。”

摸鱼也要有技巧嘛！一堂课40分钟，全听下来，完全不走神，她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