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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大爷显得很惊讶，问道：“你们去过老太那儿？老太怎么说的？”

“嗯，之前去过几次。还不是因为二狗那件事，老太说他被人下了绊子，下绊子这人跟七年前那个血尸的事情有很大关系，叫我们一定要查清楚，找出这个人，要不然二狗有很大危险——”

“大爷啊，本来我们不想搀和这件陈年旧事，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可现在人命关天啊！”

东子忙配合说：“是啊是啊，大爷，别人就算了，这二狗可是我们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啊，你总教我们要讲义气，兄弟有难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俩说完仔细观察大爷的反应，大爷点燃了大烟袋，“吧嗒吧嗒”大口大口地猛吸起来。

过了半晌儿道：“看来，咱们张家沟是难逃这一劫啊！”

我知道，大爷终于肯开口了，内心满怀期待地看着大爷。

大爷吐了口旱烟，那烟雾在他脑袋周围形成一圈白雾。

大爷的胡子已斑白，颤抖着缓缓说道：“七年前，你们遇到的不是鬼，那是个不死不活的人……”

“啊？”

东子吃惊地看向我，我也是讶异无比，示意他不要说话，仔细听大爷说完。

大爷苦笑一声，接着道：“呵呵……那天晚上，你们回家后你大爷我就领人上了山，才走到离山根儿不远，就看到了你们说的那个‘鬼’。”

“那会儿他全身套着麻袋，顺着麻袋边上不停在往外面滴血，村里的人本来就有些害怕，经过我的鼓动才仗着人多上了山，这会儿看到了更是没有人敢靠上。我那时虽然也很害怕，但是仗着人多，自己手里又拿着镐头，便壮着胆子往前冲，刚要上去那‘鬼’自己就倒下了。咱村里人都说，村长你可千万别去啊，这东西成了精，还会装死……”

“是人都会害怕，我也怕他突然跳起来扑过来。可你大爷我是一村之长，出什么事自然得我第一个上，我就冲大家喊‘都别怕，哪有什么鬼！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大家跟我上！’我当先拿着镐头就往他那边走，你爸和你铁头哥他们看见我过去了，马上迎上来，就这样，大家围上了那血尸……”

大爷说着，又叹气起来，对于他来说这可能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屋子里飘满了旱烟的味道。

大爷接着说道：“就在我们刚要包围住他的时候，本来一动不动的他突然就拎起了满是血的胳膊！村里的你生虎哥离他最近，他这一动把你生虎哥吓坏了，一个镐头下去就砸到了那血尸的后背上，当场血就溅到了你生虎哥脸上、胳膊上，到处都是！”

“生虎哥？哦，好多年没见过他了，他不是出山里去打工了吗？”

我这一问，大爷却不做声了。

他头低的很低，我伏下腰一看，大爷眼泪含眼圈儿道：“你生虎哥……死了！”

“死了？”

我突然想起找尸虫桫时遇到的几座新坟，那里葬的是横死的村民无疑，其中有一个一定便是这生虎了。

大爷说着，声音也变低了：“孩子，我慢慢同你们说……这一镐头下去，血尸疼的大叫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我一看傻了眼，这哪是鬼啊，这分明就是个活人！可是我也没见过鬼，怎么知道他就不是？他要不是鬼，大半夜的弄成这样跑到山里来干什么？”

我心想：大爷啊，您这是什么逻辑？

“我一边吩咐人把他绑好抬回村口，一边让铁头去请咱家老太来看看……咱老太好好看了看说这是个人，哪里是鬼！责怪了我一顿，然后让人把麻袋剪开，那人满脸都是血，已经分不清长相。”

“老太心软，就找人把家里的大缸搬来，弄了点草药把那人泡在里面止血驱毒。当晚我和五六个村里的大小伙子留下守着他。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就发现，留下的你刚叔家小子、生虎、还有发财家小子，他们都是浑身发硬，早都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