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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锐用三月份的最后几天将33个商场全部走了一遍，并告知促销员自己会每隔一周来收集一次自己所需要的数据，为什么是“每隔一周”呢，因为33家商场全部走完，他需要一周的时间。有两件事让林锐很有感触：一件是无奈、一件是震惊。

林锐需要得到每个商场同类商品前三家商品的销售量以及各厂家的促销活动内容，销售量数据只要找到家电部主任或者组长就能拿到，而各厂家的促销活动内容就更简单了，因为所有厂家的促销活动都会发放宣传单，而拿到一张宣传单是非常容易的事情。33家商场的促销员除了一家不支持，其他32位促销员都都支持，并表示很容易做到，而这一家商场的促销员就是：陈健。林锐找到专柜内无所事事的陈健说明工作内容和要求时，陈健说：

“我哪点有时间帮你做这些事情我，每天忙得脱不开身，要做你自己去做。”说完就离开专柜往其他地方走去了，而这个商场恰好周经理没有带他来过。林锐愣在当场，转过头看见＜江铃＞的促销员女孩正盯着自己，就苦笑着说：

“你看，自己内部都不支持，这工作还怎么做？”＜江铃＞女孩笑了起来，林锐立刻就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家电部主任办公室在哪儿？”＜江铃＞女孩抬手向右边一指。

“太谢谢了，美女！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出去给你买！”＜江铃＞女孩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谢谢你啦。”林锐故意朝女孩指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头问女孩：

“主任姓什么啊？”正看着林锐背影的＜江铃＞女孩看到林锐突然转过头来盯着自己问了那么一句，一愣：

“姓朱。”

“谢谢，谢谢美女！”女孩有些害羞地摇了摇头。

林锐来到家电部办公室，进门就问：

“请问，朱主任在不在？”

“你有什么事情啊？”四十多岁的朱主任问。林锐赶快上前拿出“业务烟”递了过去：

“我是＜圣火＞公司的信息员，我叫林锐。本来是周经理带我来的，但是＜第一百货＞找他有事儿，所以他就让我自己过来找朱主任您了。”接过烟的朱主任说：

“哦，老周啊！什么事？”

“我们公司在统计＜圣火＞在每个商场的销售量，但是我们在您这的促销员把自己记录的销售数据给弄丢了，这不但关系到我们的数据会不准确，而且还影响促销员自己的提成。所以，您看，我能不能在您这查一查这个数据。”林锐谦恭地给朱主任解释。

“这个促销员也太不小心了。我这也不是很清楚。这样，你到商品出口处去找记录员，他那里的数据是最准确的，因为缺一单他就要吃不完兜着走的啦。”林锐笑了起来：

“那太谢谢您了。对了，他姓什么？”

“姓黄，你找他就得啦。”林锐再次感谢过后，就找到了商场后门的商品出口，的确有一个师傅正在一件件地核对每样出门的商品。听到林锐说是朱主任叫来找自己的，也就让林锐自己去查找数据了。看林锐又是散烟，又是说好话的表现后，黄师傅说：

“以后想要什么数据直接找我就好了，整个商场都没有我清楚！”

林锐对陈健的做法很无奈，但也让他更清楚地认识了这个人，所以在发工资那天会毫不留情面地对他迎头痛击。

让林锐震惊的是＜宏华百货＞的促销员：冯婷婷。在林锐从财务黄金生那里拿到33家商城的销售数据后，他对销售量排名靠后的＜宏华百货＞并没有太在意，原本只是例行公务进去给促销员安排完工作内容后就走的林锐，在和冯婷婷的交谈过程中，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33个商场除了陈健和苏喜庆外，其他31个都是女性促销员，而这31名女性促销员中，只有＜好梦达＞和＜宏华＞的促销员是年轻女孩，其他29名＜圣火＞促销员都是结过婚的大姐。冯婷婷也不是本地人，十八九岁的她说话非常快，“噼里啪啦”地像放鞭炮，但跟＜时代广场＞的王大姐不同，她不抢话。她在跟林锐交流的时候，眼睛就像“鹰”一样，随时观察着周围走动的人群，在看到商场入口进来一位顾客后，就像“利箭”一样“咻”地一下射了过去，知道客户不是来购买家用电器的时候，就会跑回来接着自己的话题和林锐继续交流，而且在整个交流过程中，她“射”出去好几次。这不就是燕津市＜宏福大厦＞＜海王＞的促销员：贾牡丹吗！林锐心里激动了起来，如果是，为什么销售量会这么差呢？为了弄清这个事情，他谎称还要找家电部负责人了解些情况，并在冯婷婷的指引下找到了家电部陈组长。

“您好陈组长，我是＜圣火＞公司的信息员：林锐。想来向您了解一下我们公司促销员冯婷婷在您这的表现。如果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我们会对她进行批评教育。”

“你们还想批评她？你们应该表扬她！她在我们商场经常拿销冠，有几次洗衣机销售量都超过了＜海王＞和＜小燕子＞，这种促销员你们应该奖励！”陈组长是位大姐，她对冯婷婷是赞不绝口。林锐从家电部办公室出来后找到冯婷婷：

“你是这里的销冠为什么不告诉公司？”

“这里的销冠有什么用，商场人都没有，一个月也卖不了几台。说了也没用！”

林锐知道了，冯婷婷是一个被放错了位置的“猎手”她应该到更辽阔的地方去，在那里，她能够——鹰击长空！

可惜自己没有这个权利……

……